666
方颜心中一动,这位东家,莫非说的是那位眉莺师傅?
皇帝也不知信不信他。但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人心寒,“青州大牢行刺的事,你当时也在。朕本来还不曾怀疑过你,以为你本性敦厚。不会做出这种残害手足的事来。现在看来。朕是一直小瞧了你了。”
“父皇,青州之事,真的跟儿臣没有任何关系。且不说儿臣根本没有害他之心。要知道,当时三弟有任何闪失,儿臣首当其冲就会被怀疑。又怎么会明知故犯?”说到这里。容成暄突然恍然大悟,道:“儿臣明白了,这次的事跟青州的事一样。是有人想要刻意嫁祸儿臣。”
“嫁祸?”皇帝眼底一片阴鸷。道:“如今你那批借出去的人都已被抓获。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可狡辩?”
说着。又看向方颜,道:“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纵火与你无关,那你被烧掉的头发和手背上的烫伤又是从何而来?”
方颜顿住,她若说她是为了爬上悬崖去救人。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皇帝却并未打住,又道:“密报上说,你几度身中剧毒,却都安然无恙,替朕治病时,更是以身试毒。看来,你对毒物之事知之甚深呀,说不定,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你计划密谋好了的吧?”
方颜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遭来这样的指控,密报?看来,落井下石的人从来都不乏。
“无话可说了吧?”皇帝冷眼看着两人,道:“竟然勾结自己兄弟的王妃,做出此种伤天害理之事,再接下来,是不是要连朕也谋害了,好早些登上这个位子?”
这番指责太过严厉,容成暄一时面容惨白,道:“父皇,儿臣绝无此心。儿臣不否认自己觊觎着太子之位,但也绝不会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枉顾人伦。儿臣确实使了些手段,让三弟不能出席册封仪式,但儿臣没必要杀他呀。”
“朕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皇帝长袖一挥,站起身来,道:“明日,你们就等着宣判吧,带下去。”
说着,头也不会的出了大殿。
“父皇……”容成暄显然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便下定论,再想说什么,皇帝却早已远去。
方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虽然纵火的事容成暄最有可疑,但是静下心来后,她也分析过其它的可能。就像容成暄所说的,青州之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会不会,纵火的人和青州行刺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
试想想,容成瑾遇害,容成暄被罚,一举便除掉了两个皇子,那末,最后受益的又会是谁?
尤其,她这刚一下狱,一条一条的罪状便都呈了上来,似乎不置她于死地便誓不罢休的模样,这更像是蓄谋好了的。
可是,皇帝显然是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了,若事情真如她所猜想的,那她岂不是成为别人的帮凶和棋子?既害死了容成瑾,还成了替罪羊。
不行,她不能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只是,眼下已由不得她,立刻便有狱司过来,再度将两人押回了内务府大牢。
坐在阴暗的牢房里,方颜开始寻思着越狱的可行性。她本以为,纵使她无法请人向东方颢传话,他怎么也会来见自己一面。
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应该会有话想问自己吧?
然而,这一次她却失算了,东方颢始终没有来。
或许,是容成瑾的死对他刺伤太大,他对自己也失望透顶了吧?
也或许,他正忙着料理昀王府的后事。
看皇帝之前面露悲恸,想必是已经找着他了吧?方颜不敢去想像那样的画面,似乎,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是真的。
毕竟,她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可以挽回这一切。
只要,她能想办法离开这里。
或者,想办法拿到返程仪就行。
但这看似简单的方法在此时看来也是难如登天。
内务府大牢看守很严,里面好几层关口,每层都有好些狱卒把守。她除了手上那枚戒指,再无一件武器,加上她现在的身手尚未复原,贸然冲出去,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她苦思冥想计策时,牢门口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朝着这边方向走来。
那是女子独有的脚步,方颜心中一动,还未来得及猜测来人是谁,便已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明玉珂。
一袭银灰素装仍不掩其姿色,只是,此刻玉人面露憔悴,满眼哀伤,美眸红肿,让人眼见生怜。
她怎么会来?
明玉珂也一眼便看到了她,眸中第一次带上了浓浓的恨意,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看到那样的眼神,方颜有些明了了她来的目的。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与她单独说说话。”明玉珂吩咐身边的狱司。
“是,姑娘小心些,别靠太近,以免伤着您。有事您唤一声,小的就在门外。”狱司细心提醒着,这才离去。
想不到两度在牢里见她,方颜不由苦笑。只是不知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