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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东方颢开口,方颜便应道:“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想洗个澡早些休息。香茗呢?”
漱玉微微放下心来,回道:“她这会大概正在厨房用饭呢,对了。主子您想吃点什么,我赶紧吩咐厨房做去。这些天您不在。咱们小厨房里只做了下人的饭菜。”
“替她做些营养清淡的就好,最紧要的是伤口不能沾水,所以。暂时还是不要洗澡的好,水汽沁到伤口也很容易感染。”这次,东方颢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便替她做了决定。
将她搀进了屋里。东方颢并没有多作停留,这场乱事虽然结束,却也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吩咐了漱玉和香茗几句。便匆匆离去。
既是不能洗澡。方颜便只好先用毛巾擦了擦身子,吃了点东西。又让漱玉给容成瑾房里传了消息,让他们备了些汤药。等容成瑾回来服用。
棠梨居的大床很是舒适,这些天虽然谈不上餐风露宿,却是没有真正好好休息过一宿。方颜很快便进入了香甜的梦境中。
虽然睡得很沉,但她潜意识里还是有着本能的警醒。所以,当身旁的被褥被掀动时,她立刻便惊醒过来。
“是我。”不等她作出反应,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便进入她耳中。
随着她睁开迷朦的睡眼,借着烛光,便看到了正掀被上她床的男人。
“怎么是你?”这是方颜的第一反应,紧接着,她又看了一眼墙角的烛盏,确定现在依然还是夜里,便又问道:“大半夜的,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
“既然是半夜,我自然是来睡觉。”容成瑾回答得理所当然,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停滞,话语落时,人也已经钻进了她身旁的被窝里。
“我现在身子不方便。”方颜微恼的瞪向他。
容成瑾笑道:“我也不太方便,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他笑得很是隐晦,方颜猛的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很有歧义,便又解释道:“我是说,我身上有伤,你睡我旁边会妨碍到我。”
“一路上不都是这么睡的吗?”既然已经上了床,容成瑾可没打算再下去。
“路上那是情势所迫。”方颜往床里挪了挪,道:“现在是在王府,你的床比我的还大还舒服,干嘛非要来跟我挤。”
容成瑾也跟着她往里挪了挪,道:“习惯了。”
方颜心头荡起一丝微漾,其实,她倒真是一点也没往歪处想过。
如他所说,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同吃同睡,容成瑾并未对她做出什么越矩之事,最多就是每次醒来时发现自己都是被他搂在怀里,却从未碰到过她腿上的伤,如此乖的睡相让方颜也有些吃惊。
如今,他胸口上刚被人刺了个窟窿,此刻来爬她的床,方颜自是不会觉得他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所以,这一句“习惯了”才让她心头有所触动。
其实,她也有些习惯了他睡在她身边。尤其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会让她格外的放松与踏实。
虽然她知道那只是短暂的。
“而且,我是因为你而受的伤,你总得负责照顾我。”容成瑾这句话颇有些赖皮的意味。
“你就不怕我半夜掐死你?”方颜没好气的回他,提醒着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从防备她。
“掐是要用双手的。”容成瑾对她的威胁浑然不在意,道:“抱着我。”
“什么?”他的语气理所当然,所以,方颜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身上有伤,没法抱你,所以,今晚换你抱我睡。”
“不抱。”
“我可是因为你才受的伤。”
“你真无耻。”
最终,方颜还是将手搭上了他的腰。
容成瑾手臂伸过她脑后让她枕着,大手揉搓着她柔软的发丝,满意的浮起一抹浅笑,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日自然是朝廷最忙碌也最关键性的几日,这次事件中牵扯在内的官员竟占了三分,而在这次事件中伤亡的官员也有数十余人。
这本只是对勄王的一次试探,然而,勄王的突击却还是让这个国家险伤了元气。若非容成瑾带兵解了京城之困,甚至真有可能被他篡位成功。
皇帝虽说无碍,然而,身体早就亏损严重,经此一事,更是伤了心神,那日之后便再度病倒。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们都在清波殿,却是束手无策。
御医能医病,却医不了命。
于是,皇帝下了一道圣旨,由容成瑾代为掌政,并于一月之后举行登基大殿,连册封太子都省了。
皇帝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自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想再生变节。只有做完这些安排,他才能安心养病。
容成赫是皇子,终是免了死罪,被贬为庶民,逐出京城,并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
至于容成暄,皇帝在和容成瑾进行了一番谈话之后,下旨将他遣去了济州封地。
一切皆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