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自铜锤中迸射而出的白色粉末顺着风势扑面而来,马盈躲闪不及,面部几乎尽数被染成一片雪白,眼睛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落入了不少。阵阵灼痛感袭来,马盈不禁痛苦地叫喊了起来。
任谁拥有她那样一对美丽的眸子,都会倍加珍惜。对光明的向往,对黑暗的恐惧这个平日里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也慌乱了起来。她扔掉手中的短剑,踉跄地连连倒退,不断拍打双手,直至手上的白粉渐渐脱落,旋即用手揉起眼睛来。
不好!
姜维虽未出阵,也对马盈足够放心,但仍一直密切着两人的战圈,不曾将视线挪开半分。漫天粉末洒落的那一刻,姜维便知大事不妙了!原来那柄铜锤看似是精铜所铸,实际只是用些削得光滑圆润的树皮所糊,再在外面包上一层薄薄的铜皮,看上去与铜锤无异。但其内部中空,塞满了这种白色的粉状物,待与剑锋相碰,一触即破,其中的粉末便顺势喷洒而出,灼伤了马盈的眼睛。
二头领显然不想错过这样的良机,飞快地拔出怀中暗藏的匕首,冲着连连倒退的马盈扑了过去。
竟然用如此卑劣的伎俩!眼看马盈有危险,姜维怒火中烧,挺身向前,一连几个箭步护在马盈身前。
待那二头领近得身来,姜维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偌大一个汉子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出数丈,躺在地上不停打滚,手捂胸口,表情甚是痛苦。
料理完二头领,姜维退至马盈身前,转过身轻轻抓起她的手腕,柔声说道:“先别揉眼睛了,我马上就找他们拿解药和清水。”
对面的大头领眼见姜维伤了自己弟弟,又是关切,又是愤怒,挺起双锤便向姜维冲杀过来,欲替他弟弟报这一脚之仇。
姜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杀气袭来,当即转身,用身体庇护着马盈,心中想道:“这俩大汉看起来挺拔气势不凡,但却没什么真本事,靠这种小伎俩,成得了一次,第二次便不灵了。只要不刺破他的锤子,便没什么好怕的。”
当!
金铁相撞的声响回荡在林中,听上去甚是刺耳。姜维怕将那对铜锤砍出个窟窿,也像马盈一般着了道,特意用刀背去接这狠狠砸来的一锤,手中还留了几分力。
正待要举刀还击,一阵麻木疼痛的触感自姜维虎口处发散至整个手掌,掌中的刀也差点因此而脱落,身子更是一连倒退了三步方才稳住,心中惊骇不已:“原来刚刚那人的锤子是假的,这人的却是真货!仅从刚刚这一击的力道看,这对铜锤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
轻敌了!
强忍着疼痛,姜维仍旧用身体庇护着马盈。大头领见姜维神色凝重,额头上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渗出,便知这招出其不意已让姜维着了他的道,更是抡起圆锤,抢攻上来。
姜维见他来势凶猛,每一锤砸下都是势大力沉,又加之自己手上的疼痛感仍未消退,决计不能与他硬碰硬,只能以巧取胜。
好在那大头领体格庞大,行动相对有些不便,尤其是转身很不灵活,而且每一锤砸下,其势虽猛,却往往收不住力道,招式之间的衔接也略显生硬。这些破绽当然逃不过姜维那如炬的双眼,只见他闪转腾挪尤为迅捷,如脱兔般左闪右跳,避开每一下攻击的同时耐心着取胜之机。
但当姜维看到在一旁因痛苦而捂住双眼的马盈时,他清楚必须速战速决了!眼部的伤势越拖下去越是不妙,若不能尽快清洗,必会伤及这对美丽的眸子,留下终身的遗憾!
大头领虎虎生威地抡了一阵大锤,却连姜维的一根毫发都未曾碰到,本身便有些泄气,再加上刚刚这一番猛攻着实令他消耗不小,胸膛的起伏渐渐剧烈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制伏他的时机到了!
一锤狠砸下来,姜维又是迅速地向右一闪,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只闪不攻,而是举起手中的刀,劈砍向对方右肩。大头领见这一刀刀势凌厉,不敢怠慢,赶忙举起双锤来挡。但姜维的刀落至一半,便戛然而止,原来这一招只是虚招。大头领却因举锤防御,腹部的破绽完全暴露在姜维眼中,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良机!只见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刀向其腹部捅去,出手快若闪电,四周的看客里没有一个人能看清这一刀,马盈原本可以,但此时却闭着双眼,流泪不止。众喽啰只是看到大头领似乎是受了某种重创而连连倒退,几乎要摔倒在地。姜维自然不会给他喘息之机,飞起又是一脚,正踹在胸口,大头领便像他弟弟刚刚的空中姿态一样,狼狈的倒飞出丈许远。姜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前一个跃扑,压在大头领身上,旋即将刀刃抵住他的咽喉。
“那些白粉是什么?快拿解药,别说废话!”话音刚落,大头领喉咙处传来的寒意更盛。只是他也分辨不出这股寒意是来自对方手里那块冰冷的铁,还是自己胸腔中几乎已凝结成冰的血,也许兼而有之。
“那……那……那不是毒药,只是石膏粉。六子!快拿些清水给那位姑娘!”尽管大头领的脖子只是被用刀抵住,但却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声音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