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来了吗?”
他嗓音沙哑问摸什么。
她神秘兮兮说,“五脏六腑都喊我爱乔先生呢。”
这张顾盼神飞的脸蛋,说不出的娇憨灵动,乔苍只看了两秒,彻底被逗笑。
车停泊在一家珠宝行外,何笙发现这趟街自己没有来过,特区的旗袍店,珠宝城,首饰楼,名品行,她都逛了遍,唯独这一处,她从未听说,看档次不算奢华磅礴,但胜在精致典雅,她跟在乔苍身旁,秘书已经提前打过招呼,经理领着柜员正在等候,笑得春风满面,“乔总,乔太太,小店不起眼,别污了您的脚。”
迎宾小姐将一轴崭新的红毯铺开,从店内的尽头一直延伸到门口,经理亲自陪同,指了指前两排玻璃柜,“最好的珠宝都在这里,希望乔太太不嫌弃。”
何笙不怎么喜欢这个世故殷勤的经理,她笑说你去忙,我自己瞧瞧,总不会空手而归,让你白白忙碌。
经理点头哈腰,让她多照顾,转身吩咐柜员上茶,他离开后何笙伏在柜子上仔细打量,果然这家店能被乔苍选中是有缘故的,珠宝翡翠真是精致漂亮,打磨得圆润通透,看一眼便爱不释手。
她粉嫩的舌尖舔过洁白整齐的贝齿,“乔先生为我选,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不是有句话叫夫唱妇随吗。”
任何男人面对何笙此时的乖巧妩媚,势必连江山都舍得给她,她要什么也不舍拒绝。乔苍指尖在玻璃罩上轻轻戳点,几个柜子流连而过,未曾停留片刻,直到角落处的祖母绿项链映入眼帘,他才停下手指。
柜员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他有几分兴趣,立刻取出,将挂在金槽上的标签摘掉,乔苍在光束下欣赏把玩,侧身为何笙戴在颈间,“乔太太肤白胜雪,脖颈纤长,这款最合适。”
何笙在原地转了一圈,玲珑窈窕的紫色旗袍,配上苍翠的玛瑙宝石,真是轻灵活泼,艳丽绝伦。
乔苍倏而皱眉,他在想她美得如此摄人心魄,到底是将她藏起永不见人,独占她的好与坏,娇与艳,笑与嗔,了却所有后顾之忧,还是随她欢喜,随她张扬,与那些虎视眈眈的猎手争夺。
他有些痛恨,痛恨这年轮,这光阴,这岁月。
不是只有他无情冷酷,这时间更是。
他竟比她年长将近二十岁,当他苍老时,她仍明艳不可方物,他该如何疼惜,如何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而不是看她飞走。
他沉默时,何笙仿若一只蝴蝶扑进他怀中,她眼波流转,开口就是胡言乱语,“今日见到乔先生,三生有幸,听说您的夫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都看不到。”
他陪她疯闹,一本正经说我夫人不只美丽。
她哦了声,问他还怎样,他声音不高不低,这一层的珠宝柜都听得清清楚楚,“还很厚脸皮,很嚣张霸道,威胁我口是心非夸奖取悦她,可我根本不是这样觉得。”
围拢的柜员接连发笑,何笙气鼓鼓从他胸口挣脱,她对着镜子凝视许久,“这颜色是不是有点显老。”
接待她的年轻柜员说,“乔太太风华正茂,没有您衬不起的颜色,只有不配您的样子。”
她挑眉问是吗。
“自然,我们都很羡慕您,特区想要嫁给乔先生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可谁也没有您这样的好福气如愿以偿。”
何笙心头甜得发酥,嘴上仍硬,随口打诨,“有什么好羡慕的,天天被他骂被他戏弄,像欠了他几辈子债似的。”
她说完侧过头看,乔苍吩咐另一名柜员将其余几样珠宝一起打包,他掏出黑卡,对方问密码,他笑说我太太生日。
柜员先是一怔,接着不可抑制露出艳羡之色,复而看向何笙,她讲出一串数字,埋怨他人家怎么知道,你这不是为难吗。
乔苍眼眸温柔,仿佛盛满春水与星辰,不肯溢出,新的蓄上旧的,百般荡漾缠绵流淌,软了何笙历经风尘沧桑的铁石心肠。
一如他心底堆积千年的冰雪,世人眼中不可解,不可温,那冰山坚硬而寒冽,触及则亡,却被何笙无声无息消融。
她什么都没有赔,甚至不曾受伤,全身而退,还掳获了他。
秘书在一旁附和说,“乔总的口头禅,夫人听多就习惯了。”
何笙好奇问他什么口头禅。
秘书偷眼打量乔苍,见他没有阻拦,立刻大声说,“我太太。”
众人笑声更重,她红了腮,小声呸,“显摆你有个太太。”
何笙拉着他走出珠宝店,邻座结伴挑选翡翠的两位太太转身瞥了一眼,咕哝了一口痰,啐在地上,“神气什么,臭婊子,真拿自己当凤凰了,乌鸦都嫌脏。”
女人摘下翡翠镯子,又拿起一只颜色更深的,“华姐,你可别说她了,她确实有本事,前晚我坐车去赌场赎我侄子,路过那片下三滥的地方,你猜我听见什么?那里的赌徒说,这辈子若生个乔太太那样的女儿,什么都不愁了。瞧瞧,她倒是成了杨玉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世道再多出几个何笙啊,人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