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啊?她也配,还不是男人眼瞎,让她钻了空子。”
“嚯,周部长眼瞎,姓常的那个土匪头子眼瞎,乔先生也瞎,这权贵名流还都瞎到一块去了!”
被称作华姐的富太太没好气说,“不然因为什么,比她漂亮的,清白的,家世好的,也不是挑不出,难不成那千金名媛,还逊色她一个妓女吗?”
女人啧啧摇头,“要我说,她床闱之术一定很厉害,八成是那事儿,别的女人做不来,也不肯做。”
华姐怔了怔,两人掩面窃笑。
乔苍与何笙抵达承办峰会的酒楼时,宴厅内早已人声鼎沸,倒不是他们来得晚,而是这些人别有图谋来得早,她没急着下去,伸手拦住乔苍,扬下巴示意秘书去打听,到底为什么事。
她记得四年前的峰会在东莞召开,当时是一批紧挨红灯区的烂尾楼,大概有两趟街,人潮密集,拆迁亏很多,政府不愿接管这烫手山芋,又不得不整顿市容,在峰会上丢给商人解决,众筹了七千万,打点了上千户贫民窟,峰会已经成为政府敛财的手段了。
秘书离开片刻,回来敲了敲玻璃,何笙摇下,他小声说,“汕头暴雨天灾,几千所村民房屋塌毁,刚插秧的耕田也淹了,都快下涝了,省厅要补贴一家一户八万块钱,重建重垦,这些钱省厅下达指标,广州特区最富,要出九成,还不能挪用税费。”
何笙问一户八万,就算一千五百户,这就是一亿两千万,今晚这里的人要凑齐五千万,是吗?
秘书点头,随即拉开车门,台阶上招待来往宾客的礼仪小姐看到乔苍与何笙,立刻迎上前,引领进入宴厅,进入主会场何笙一眼看到被众人拥簇的曹荆易,他穿着浅灰色西装气场全开,腕表换了最新款的江诗丹顿,立于五光十色的彩灯下,那般风华毓质,温润翩翩,与四周敬酒的宾客谈笑风生,在仰脖饮酒时,他目光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不经意,掠向霓虹闪烁的珠门口,定格在跟随乔苍身旁的何笙脸上。
他饮酒的动作未停,眉眼无风无浪,喉咙几下翻滚,杯子便见了底,对方大笑再度蓄满,他不动声色将视线收回。
曹荆易在珠海有生意,广州也有一些,这样场合自然少不了,只是他性格古怪,何笙以为他不会赏脸给这些人,论起级别,他可是堂堂副国级的长公子,整个官场都对巴结他这事趋之若鹜。
何笙看得出他和周容深存在很大敌意,友情不复当年,有她的关系,也有一些其他缘故,周容深根基在广东,官商通吃,理应是曹荆易退避三舍,可寻遍整个会场,周容深不见踪影,倒是他被众星捧月。
何笙心口不由发涩,周容深不肯来,一定是不愿和她遇见,他们仿佛彼此心上一根刺,不碰相安无事,碰了就疼,可人总要呼吸,总要心跳,这疼如何避免。
乔苍也发现了曹荆易,他似乎不打算接触,不过曹荆易身边的许多男宾却十分恭敬热情邀请他过去,他举杯示意,对方以为他肯,纷纷微笑等候,出于应酬场的礼数,他不得不往那边走周全一下,就在这时,黄副省长摆脱一众官员阻拦下乔苍,他笑着从侍者托盘内端起一杯酒,“乔总,最近盛文在商界可谓风头无两,您是春风得意啊。”
他步子止住,半开玩笑说,“莫非盛文有什么纰漏,您来找我兴师问罪。”
黄副省长立刻摆手,“怎会,乔总在商场的口碑相当夯实,盛文哪年不是纳税大户,税务厅唯一不头疼的,也就是乔总这里了。”
乔苍淡笑,沉默不语,谈不上失礼,可没有给对方太光彩的面子,黄副省长丝毫不觉得尴尬,仍自顾自说着,很快气氛被他带热,他这才直入正题,“乔总,盛文拿下澳洲这笔合约,一定是赚得盆满钵盈,花都花不完。”
乔苍饮了半杯酒,“混饭吃糊口而已,手下那么多人要养,比不得官场握着铁饭碗,赶上经济危机,我立刻原形毕露,恐怕去街头巷尾乞讨,都没有我的地盘。”
黄副省长哈哈大笑,他指着乔苍说你真是幽默,从前竟不觉得,看来我和你来往还是太少,以后要常出来坐坐。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挖坑埋线,“乔总若是熬不过,广东的金融业岂不瘫痪了。盛文的资产,若我没有估错,在广东已经没有哪一家能够匹敌了。”
“您太抬举我,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侍者从一旁再度经过,何笙执起一杯,她不等黄副省长亲自开口要钱,主动拦截下说,“汕头的天灾,我也非常怜悯,众生平等,苍生无辜,特区政府这样尽心竭力,黄副省长功不可没。”
他笑说这是人民公仆应该做的事,不过乔总也有机会立功,给商人做个表率嘛,乔总的号召力,还是非常厉害的。
何笙主动与他碰了碰杯,“托上面的洪福,才有盛文财源广进的今日,按说没什么不能。”
黄副省长非常高兴,他说还是乔太太讲究。
何笙凝视杯中鲜丽如血的酒水,“我也始终想好好酬谢你们,奈何腾不出空,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