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蘅芷透过空气凝视曹荆易,流转的秋波如黛,并没有因他的怒意而退缩收敛,她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将裙摆掀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时而蜷缩,无边春色仿佛一只万花筒,在曹荆易眼底肆意绽放,摇曳,各具风韵。
“你凶我做什么,我眼巴巴等着还不是因为想你。你不让我找你,也不主动来找我,你要害我得相思病吗?”
保镖伏在门上听了许久,里面动静太虚弱,声音含糊不清,其中一个按捺不住对准门锁敲了两下,“曹爷?”
他们在试探曹荆易是否因为手下人擅自做主让梁蘅芷进屋而震怒,从而波及他们,他一言不发,立于原地注视沙发上蠕动的婀娜身躯,她的春情美色未曾激起他半点涟漪,眼底的厌恶和凉薄却愈发深重。
保镖试图再喊,被旁边同伴制止,朝他使眼色,“别打扰曹爷,他和梁小姐又不是仇人,这会子没准都滚到一起了,你找死吗?”
保镖思付几秒说不能,曹爷这段时间都不允许她来,吩咐任务也是中间人去接触。
一支烟递过来,同伴嘿嘿笑,“男人和女人,不就脱了内裤那点事吗,永远不要拿常理分析,没有适合口味的,用顺手的就是最好的。”
梁蘅芷茱萸般的手掌探向空中,指了指角落处酒柜,“听说你珍藏了一瓶62年的法国红酒。不和我分享吗。”
“你听谁说。”
梁蘅芷舌尖舔过红唇,复而吸了一口,一支狭长的女士香烟仅剩下三分之一,烟蒂被时明时暗的火光映透,艳红而灼烈,她叼在唇角,又摸出一根新的,烟头对准衔接,浓稠的蓝白色雾气缭绕半张脸,从仿若仙境般模糊不清,到驱散后眉目间的调侃放荡,只用了五秒钟,梁蘅芷演绎了这世上最勾魂摄魄的吸烟。
她抵出一根浅咖色的烟丝,“道听途说。”
曹荆易十分冷漠扯断颈间领带,随手抛向不远处的灯罩,精准坠落的霎那,室内光线骤然昏暗,渗出一道道斑驳参差的光圈,无声无息洒落在砖石上,有些是橘色,有些是褐色,还有些是黑色。
“滚。”
梁蘅芷张开的唇倏而一顿,忘记阖上,她未曾料到这个男人如此薄情寡义,几个月没见,却连一晚都不容她,对欲望收放自如的男人,她遇到一个搞不定的乔苍也就罢了,连早就是她床上客的曹荆易也搞不定,她可不甘心。
曹荆易见她不动,语气冷冽补充,“立刻滚。你知道违背我的命令,下场会是什么。”
梁蘅芷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不论勇猛驰骋,还是平静穿衣,亦或者愤怒,欢喜,都没有任何前兆,忽然便开始,又忽然间结束。
她陷于回味,陷于惊慌,陷于猜测,他已收场离去。
需要多么聪慧毒辣的人,才能走入曹荆易的世界。
她慵懒起身,赤裸一双脚,仿佛幽暗的海岸之风,仿佛陌上堤的晓风明月,那样悄然降临,抵住他胸膛。
她半撒娇半埋怨,“怎么,我这样的姿色,也入不得你的眼了?珠海莫非比香港还风流,把你嘴巴养得这么叼。”
她裙带剥落,玉体横陈,这副恍若白玉雕琢出的身体,每一寸都很诱惑,她仰面呵出一口雾气,烟蒂在她的百般示好中脱离指尖,掉在她和他的脚趾旁,依旧燃烧着的炙热灰烬烫了她,她一抖,像极了高潮时痛苦而欢愉的颤栗。
她的唇挨上他衣领,洁白的绸缎留下一枚红印,“外面良辰美景,屋内风月情浓,你是疯了,竟不挽留我。这么大的床不够你和我滚的吗?你还让滚去哪里?”
曹荆易对她色情暧昧的挑逗无动于衷,他只觉得这个女人过于轻佻,过于低俗,美则美矣,毫无让人怜惜的味道,而将风骚与放荡拿捏得最好的女人,只有何笙。
她分明拥有不堪的过往,一段肮脏污秽的历史,可她那副纯情无辜的模样,那温柔百媚的嗓音,在姹紫嫣红之中,婀娜得难以忘却。
他骨节捏住她下巴,微微用力,“你知道风月和你的区别吗。”
他这一丝恐怖的冷笑,还不如不笑,“风月很美,让人失去一切也要得到,而你很丑,除了被玩弄,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多看一眼。”
她脸上笑容敛去,意兴阑珊没了滋味,他粗鲁推开梁蘅芷,她仓促倒退几步,身体重重跌撞进沙发,放置在中间的玉如意铬了她脊背,疼得脸色一白,她一边抽气一边说,“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他面无表情卷起一截袖绾,露出精壮紧实的手臂,“怜香惜玉,也不会对你。你只是我的奴隶。”
她爬起的动作一滞,又恢复如常,“床上的奴隶吗?瞧,你忘了,我可还记得。你这风流半生的公子哥,对女人也怜惜过呀。”
梁蘅芷记忆中的曹荆易,就是一个阴晴不定,喜怒瞬息万变的男子,他家世太过耀眼,城府也太过高深,他无往不胜呼风唤雨,他一旦对什么萌生了兴趣,就势必不会放过。他和乔苍不同,乔苍拥有的全部是夺来的,豁出性命熬出头的,而曹荆易,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