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港一战成名,血洗斗兽场,徒手战群狼,惊天动地大名鼎鼎的乔苍。
堂堂黑帮头目,竟是如此年轻俊秀,儒雅风流的公子哥。
她原以为混迹帮派的人都是络腮胡子,粗狂黝黑的糙汉子,说话气动山河,满面凶煞,一把的胸毛,可她分明记得那一晚,他眉眼清朗,笑容皎洁,目光恍若星辰,翩翩如玉,她哪里想得到,他就是乔苍。
他把这风筝偷走,又悄无声息送来,连面儿都不露,是为了什么。
万宝珠越想心尖越烫,整个身体都是麻的,说不出的情愫流转,将她堕入其中,愈发深陷,她不由自主将风筝护在了胸口,感受它根本不存在的热度和温柔,她想象着,他该是如何英气而潇洒飞身而起摘掉它,趁她不备藏好,等了这几天几夜,小心翼翼的收着,再送来还她。
他不会无缘无故留下女子的东西。
万宝珠呼吸紊乱,细细密密的汗渍渗出掌心,她一动不动,灵魂出窍,飞出遥远的天际之外,不知扑去何处。
佣人看她神情不对劲,试探着喊小姐,是谁送来的?
万宝珠陡然回神,她背对佣人,将风筝完全藏匿于怀中,支支吾吾说大概是掉在了屋檐外,路过的小贩知道是我糊的,送来讨赏。
她这样敷衍,手指抓得更紧,生怕被夺走,尖厉的指甲险些把风筝割破,她张口软成了水,再也不见往日的跋扈,“你…去问问前门的家丁,打点送来的保镖了吗?可别让乔先生觉得我小气。”
佣人笑说小姐放心,万爷平日逢源,我们都学会了,不会失礼,绝对让人挑不出错。
万宝珠打发走佣人,脚踩高凳从阁楼的天窗两块砖石后搬出一个硕大木头箱子,箱子盖上落了一层灰尘,经风一吹扬起,在空气中飞舞盘旋,呛得她接连打喷嚏,她掸去浮灰,将风筝小心翼翼塞进去,托腮看了好一会儿,时而捂脸笑,时而咬唇低头,想要瞧,又瞧了脸发烧,哪里是什么风筝了,已经幻化成那晚他走在屋檐上,被月色笼罩的面容,她还记得自己不小心吻了乔苍唇角,她因他才知男人的唇竟然也这样软,这样热,浓浓的,没有味道,回味起来又很甜,烟味也是芬芳的。
她眼底的春情,眉间的涩意,流转少女的怀春。
万爷把持福建黑道,在白道上也颇有声名,这四面八方的路子只要有风吹草动,请不来万爷,也会请两个姨太太或万宝珠出面,赏脸拉风,镇场子。
尤其二代的应酬,官二代,黑二代,富二代,憋着劲把万宝珠诳去,万家势力大,比官场的脸面还硬,那些有头脸的人物常常教导自己公子,如果有把握拿下万小姐,千万不要手软,什么法子都不怕,攀上这棵大树,以后在福建什么都不愁。
万宝珠长得漂亮,人也单纯,根本不知自己已经羊入虎口,成为整个福建省心术不正的富家子弟的盘中餐。
紧挨着东方之珠的豪门夜宴,是北方的连锁场子,天津夜总会老大,漳州这家是南省第一家,生意很不错,背后的大股东是市财政局的一把手,所以即使东方之珠出过事,豪门夜宴始终没人敢闹场。
奔儿头跟着乔苍到这边应酬河北接货的下家,二哥的大堂主,原本要在自家场子玩,可这位堂主来过漳州几次,瞧上了豪门夜宴的花魁秋姑娘,始终搞不到手,馋得放不下,听说她今晚上挂牌,豪掷万金捧她,还是溜了标,败给了福建本土的房产大亨。乔苍对二哥这次不地道很有意见,他能摆平的事也不肯出手,大堂主为了找面儿,包了整整一层的小姐,全都聚集到钻石包。西码头的手下来报信儿,军火半个小时前出了福建边境,奔儿头长吁一口气,只要福建没出差错,别的地方泛水儿了,也是二哥自己兜着。
他撂下这通电话正要进包房,忽然听见隔壁一群小年轻闹得没了边际,声响震天,吞没了过道几扇门内传出的歌舞声,恨不得掀翻房盖,隐约还有小姐们娇笑和起哄声,他多了个心眼,往那边挪了几步,也就是这个心眼,成全了乔苍风月里的歹毒计谋。
奔儿头倚着墙壁看了一会儿,一把扯住送果盘的侍者,朝屋内扬下巴,“沙发上穿黄裙子的,是万小姐?”
侍者点头,“她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时常与名媛公子来玩,今晚不知怎么了,那伙人好像喝多了,有点出格。”
奔儿头龇牙,塞了两张票子给侍者,笑眯眯套话,“她可是黑老大的千金,谁敢在她身上出格。”
侍者左右看了看,“那您说笑了,越是这种人物,越讲究颜面,万爷在福建只手遮天,他女儿出事了,他只能压着私下解决,绝不能闹得人尽皆知,黑老大护不住家人,这脸不是自己打自己嘛。这帮公子哥,背后都有高人,谁不想当万家的女婿啊,万爷瞧不上纨绔子弟,但如果没辙了。”
他说到这里打住,抿唇轻咳,奔儿头听出隐情,他用力挖鼻孔,没吱声回到包房,弯腰对乔苍耳语了两句,后者不动声色眯眼,手上的高脚杯晃动片刻,停滞在他唇边,喉咙翻滚,一声性感的吞咽,他似是有了打算,眉眼幽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