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烟盒,发现空了,忍不住烟瘾,弯腰寻觅烟头抽,旁边贼眉鼠眼的小混混打开了他面前三张扑克,把三个红桃换成了两红一黑。
旁边桌上的骰子盅刚开,一声惊天怒吼,男人扯住要溜之大吉的赌徒衣领,“操你妈!又是你,昨天出老千赢了一万多,今天还他妈敢来,拿老子当冤大头啊?”
男人拳头一挥,打在赌徒胸口,顿时飞出一米远,恰好落在小公子的脚下,附近几桌纷纷张望过来,没人看那赌徒,倒是被立在原地被混乱阵仗惊愕住的小公子吸引去了目光。
圆圆的黑礼帽,条纹领带,衬衣扎在裤子内,西裤极长,卷了好几折还是有些不合身,上身的黑色西装,似乎大了一号不止,这可是定制款,分明就不是他的。
虽然穿得不整齐,可气度风流,英姿倜傥,微微抬起头,露出整张面庞,唇红齿白,眉眼俊秀,不可多得的如玉妙人儿。
几个有些声望的赌徒,带着各自的妞儿,妞儿是风月场的妓,眼睛明亮,看人精准,笑嘻嘻说,“好俊俏的老板啊,可惜是个女的。”
“要是男人长这副模样,早就被吃得阳痿啦!”
“怎么,你忘了乔先生了?他长了这副模样,谁也没吃上几口呀。”
小公子步伐一顿,侧脸看那姑娘,那姑娘千娇百媚,伏在喝啤酒的赌徒肩膀,朝他笑,小公子没敢争辩,将衬衣衣领竖起,麻利的返回快走几步,绕出了赌厅,在外面赌坊落了脚。
这公子哥,正是何笙。
周容深临时接到一桩案件,是区局送上来的,很是棘手,饭都没吃完便赶回市局开会,她闲来无聊,有了赌一把的兴致,场子里的小伙计迎他,笑眯眯打量,“哟,老板玩扑克还是骰子?”
何笙对扑克一窍不通,骰子却很有一套,粗着嗓子说,“骰子。”
对方将他带到第一桌,挤出位置,“来了位有本事的爷,新老主顾招待好了,爷玩痛快你们不吃亏。”
为了防止被喝多的赌徒调戏,她又戴了层面罩,将帽檐压低,遮掩容貌,只露出一双漂亮妖媚的眼,她目光定格在荷官手上,掌心的骰子盅似乎晃了晃,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进去,她不动声色瞥向两侧,赌徒疯狂往桌上抛掷筹码牌,钞票堆成小山,花花绿绿的颜色都有,荷官扫视一圈,发现何笙没扔,原本是不管的,瞧个热闹也无所谓,可她穿着奢华上档次,又被伙计特别叮嘱过,势必富人家,赌场对于富人向来高看一眼,很想宰她一笔,笑问,“怎么这位老板不押呢?”
何笙狡黠的坏笑被覆盖在面罩下,对方看不到,只见她眼尾上扬,渗出一丝寒气,“我押?我跟你押啊。”
荷官一愣,原来碰上了愣头青,冤大头,他笑了声,“我不押,我只负责开盅。”
何笙挖了挖耳朵,故作流气,“你押不押无妨,只要你摇骰子时,朝我这边多晃晃,我就知道了。”
好大的口气。
荷官懒得搭理,但也按照她说的,侧身朝向她更多,手里的骰子盅摇得天花乱坠,几乎出了一圈虚影,啪一声停住。
开。十三点,大。
她嗤一声笑出来,原来塞进去的是个红一啊。
这么小儿科的手段,也就骗这群傻子,遇到了正主儿敢出这邪活,能让人活活闹翻天。
她心里对这潭水摸得有了数,之后连着出手七八局,全部押对,她可是一分钱没掏,荷官心知碰上了老油子,变换了手段,何笙紧接着输了两局,又立刻猜透路数,赢得更狠。
数不清的票子怀里都塞不住,口袋也堆满了,她十分慷慨大方,将余下的抓起,朝空中一洒,“大伙分吧。”
那些赌徒纷纷弯腰或者跳高去捡,整个场子天翻地覆,闹得不亦乐乎,何笙慢条斯理收拾好,兴致也闹够了,该撤了,她转身要走,为首的彪形大汉带着四个马仔堵住她去路,一脸的横丝肉凶狠颤了颤,“怎么着,姑娘,这就走人了?”
姑娘。
她正发愣,大汉抬手一扯,将她的面罩摘下,“哟,还是个俊俏的美人儿。”
马仔目光定格在她怀里的钱堆上,“黑花赌场什么背景,道上打听打听去,输钱随意,小赢我们也不拦着,照姑娘这个赢法,难道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吗?你也太不赏饭了。”
何笙脸色一沉,对方仗势欺人,以多压少,看这副阵仗是要她把钱都撂下才能脱身,真是日日玩鹰,今日被鹰啄眼睛,只有她骗人,哪有别人让她栽跟头。
她冷笑,手臂将钱抱得更紧,“哟,赌场开门纳客,是赔是赚,也不全然你们做主,今儿遇到了我这手气好的客人,你们难不成还想黑吃黑?”
大汉懒得和她废话,眉头一竖,腔调拔高,“放屁!天底下的赌场,就没有规规矩矩做生意的,谁不是玩黑吃黑混起来的?这点事理不明白,钱就当交学费了。”
对方伸手要抢,何笙抱着便躲,她纤细苗条,人也机灵,躲避毫不吃力,直奔赌场外跑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