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板这样回绝您,丝毫旧情不顾,我也没想到。他曾险些害您死在金三角,您还对他念念不忘。”
萨格眉眼一凛,冷气骤升,男人察觉失言,立刻闭口不敢再说。
泰国组织虽然横行妄为,但还算言而有信,次日黄昏何笙收到了第二条指令,允许她到郊外一处废弃的楼房探视乔慈。
她接听电话时保姆就在身旁,后者大喜过望,将围裙摘掉往客厅冲,“我马上联络先生,让他陪您一同去见小姐。”
何笙一把拉住保姆,“如果他去了,萨格非但不会让我见,还会给我一点恶果尝。”
保姆惊愕万分,“您独身去郊外,万一她扣押您,对您下毒手可怎么好,您孤立无援,不是羊入虎口吗?”
何笙目光定格在玻璃上最后一束摇曳的夕阳,“她不会。她要的筹码,只有我能给。除了我,谁也无法请动周容深。”
乔慈被绑架,保姆深知事关重要,也不敢置喙,她给何笙热了一碗汤,亲眼看她喝下去,再三叮嘱司机千万保护夫人安全。
通往郊外这处场所,要经过一条极其狭窄的羊肠小路,一辆奔驰畅通都极其困难,何况军用吉普和特警防弹车,不卡住都是好的,地势易守难攻,堵塞了条子硬闯围剿的必经之路。
何笙吩咐司机匀速偏快行驶,她做简单计时,贯穿整条路,需要一分四十秒到两分钟之间。一旦这伙人发现条子侵入,迅速从另一口撤离很容易。
之前金三角过招,萨格的狡猾便显露无遗,如今指望打翻身仗,出手更胜一筹,堪称滴水不漏。
羊肠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无人旷野,在及膝高的芦苇荡掩护下,南北主干国道于月色初上间露出陈旧荒芜的模样。
旷野竖起两所红砖平房,顶部燃着烟囱,显然有人居住,或是暂时停留,正中央的主楼,是一栋灰色泥瓦片建筑而成的七层楼宇,最上面拉着横幅,涂满了抗议拆迁歪歪扭扭的红字。
何笙伏在窗口,一言不发向周边打量,目光落向一处起伏的黑点,那些黑点在移动,并不知已然暴露。
司机靠边停下熄了火,“夫人,您自己太危险,还是我陪您进去,也好有个帮手。”
何笙摇头,“她既然只点名我自己,你进去一定会被飞来的枪子儿崩了。何必搭上一条命。他们手上鲜血淋漓,不差一条。”
她说完推门下车,举起双手高过肩膀,向着这栋楼结满蜘蛛网破败的大门走去,脚下土地陡峭蜿蜒,路寸步难行,她留意着前一片瓦砾,脚便坠入下一处坑洼,当她终于百般艰难进入大楼,还未看清黑漆漆的景象,身后窸窣响动,她正要回头,腰间倏而抵住一把枪。
枪口寒冷,坚硬,刺疼了她骨髓。
片刻的剧痛,便是麻木
“乔太太,很准时嘛。”
是电话中那个男人。
何笙身体本能直挺,一动不动,维持举手的姿势,“我什么都没带。”
男人的腔调阴恻恻,散发出诡异的回音,好像在十八层地狱内,“这您说了不算,得查一查。”
一簇淡紫色的灯光从何笙脖颈开始,细致扫描至脚下,来回数次,警报声依然没有响起,男人这才收了枪,“算你识相。”
啪嗒一声,光束倏而洒满整栋楼,眼前盘旋而上,一直到达顶层的小灯泡,足有成百上千,在这荒郊野外,也亮如白昼。
萨格坐在一张梨木椅上,手持红酒,闭目细细饮着,她前后左右皆站满保镖和打手,层层保护,苍蝇都难逃,这副阵仗格外磅礴,何笙从刺目的白光内回过神,并没有怯场,她张口便问,“我女儿。”
萨格不慌不忙喝掉了三分之二的红酒,才缓慢睁开眼,笑着说,“乔太太可带来什么筹码给我了。”
何笙的米黄色长裙,在晚风下飒飒飞扬,洒脱而美艳,“我看到慈慈完好无缺,自然会给你。”
“比如。”
她下巴轻扬,“比如你要的一切。”
“非常痛快。”
萨格站起身,朝她信步而来,“玩个游戏怎样。”
她话音才落,保镖将角落处搁置在桌上的红绸布掀开,一只插满了七根不同颜色雷线的定时雷箱映入眼帘,雷线一端为按钮,按钮是关上的,向下一扳,便打开。
雷箱大约在这里埋了几日,浅表一层薄薄的灰尘,萨格笑着吹了口气儿,那些尘埃便朝四面八方凌乱飞舞。
“这其中有一根,会引爆雷箱,乔太太距离这样近,一定不能幸免,你按三颗钮无虞,就可以见到令千金。”
何笙看了看雷箱,又看了看萨格,如此反复数次,在她饶有兴味的注视下,毫不犹豫,更不手软,干脆利落啪啪几声,七颗按钮全部拨开。
鸦雀无声,没有一丝爆炸的反应。
萨格一怔,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