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让我吃。”她泪光闪闪委屈嘟囔着,“烤的,炸的,街边的小摊,每次我要,你就吼我。”
何笙半年前,曾吃坏了肚子,疼了一天一夜,险些脱水休克,乔苍勃然大怒,怪罪保姆没有照顾好,还惩处了保镖,后来才知何笙私下偷买炸豆腐,那豆腐发了酸味,蘸着酱汁吃不出,肚子却受不了。
从那以后,乔苍不许她乱吃东西,发现一次,就在床上狠狠罚一次,他倘若狠干,何笙根本吃不消,不活活劈了都是好的,吓得老老实实忍着。今天乘车路过小巷,她嗅到红薯的味道,香甜软糯,这东西南省少见,北方冬日才有,宽大的炉子旁围了许多人,炉口嗡嗡冒着热气儿,她撒谎骗保镖说去小解,悄悄溜了。
何笙怀中的乔慈似乎有感应母亲闯祸了,她拼尽全力喊了声爸爸,甜糯的奶音,融化了三千尺寒霜。她如今也只会说这一句,当真是金口玉言。
乔苍眉眼一霎间温柔许多,他吩咐黄毛抱她上车,何笙趁四下无人,伸出一根手指,轻挑他皮带,一下又一下抻,弹回去霎那砸中腹部,酥麻颤栗仿佛过电,险些勾起他的反应。
“我知错了嘛,瞧你,都把我吓坏了。不信你摸。”
她握着他的手,扣在自己温热饱满的乳房上,揉了揉,真事儿似的问,“是不是小心肝儿怦怦跳?”
乔苍深吸一口气,面色仍冷酷,“这一招,一年间你用了十六次。大大小小的祸事,只要解决不了,便缠着我求饶。”
他将手抽出,半点不迟疑,“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美人计用久了,就会失灵。”
“是吗?”她笑得狡黠如狐狸,坏水儿滴滴答答往外流,“乔先生免疫了呀?”
他冷哼。
她小舌头舔过红唇,右手趁其不备忽而抓住了乔苍裤裆,那里原本就半硬不软的,这一下刺激,更是大了不少,强忍的秘密被察觉,威严扫地,他顿时绿了一张脸,顷刻间黑压压的仿佛染了浓浓的墨迹。
她得意猖獗的小脸蛋笑成了一朵花,“我是不是也没有告诉你,你拉链崩开了。”
他扼住她手腕,从那一处拂开,“何笙。”
他才喊名字,她扑哧一声笑,“乔先生,等下再急!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了一定也笑。”
他眯眼等她,她张嘴又合上,又张开,如此反复许多次,自己笑得止不住,一个字没说。
月色分明愈加清朗,可此时却暗淡无光,这世上的灯火,幽亮,霓虹,都投向她的脸,她弯弯的桃花眼,细如柳叶的黛眉蓄满江南女子的娇媚温婉,她到底来自何处,生于哪条江畔,怎会这样令他神魂尽失。
他满口大发雷霆的训斥,终是被她似水柔情噎了回去。明知她在演戏,在故作可怜,他偏投降。
他这辈子啊,伤天害理,滥杀无辜,残暴之事做得数也数不清,因他而死的皑皑白骨,堆满山头洒满荒野,唯独到她面前,他的铁石心肠,他的无情无义,他的冷血暴戾,都幻化为绕指柔,幻化为春水十里。
他抬手将她挂在鼻尖的一颗鼻涕泡儿抹去,“竟然学会诈我,还偷嘴吃。”
何笙知道他这是放自己一马,嘴又开始硬,“总比偷汉子强。”
他还是板着面孔,“你倒是想偷,天底下的汉子,哪一个能比我用得舒坦。你这荡妇,谁伺候得了。”
她狠踩他一脚,钻进车里,他伸手要捞,捞住一片衣袂,她反而恼了,“松开!绊着我了!”
他一怔,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迈腿跨上去,保镖合住门,还剩一道缝隙时,低声说,“奥地利考察团在盛文旗下的酒店入住,为您安排明日签约,可以吗。”
乔苍只想着怎样好好收拾这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小女人,心不在焉嗯。
何笙累极了,折腾颠簸快两个时辰,跟流浪似的,就为了一块红薯,半个玉米,她还不顺心呢,见他看自己,比他更横,狠狠瞪回去。
乔慈早已沉沉睡去,嫣红的唇角还沾着红薯碎屑,她也是命苦,母亲有好东西从不记着她,还总躲起来,不让她瞧见,怕抢食,可怜她常常捡些剩下的残羹冷炙的尝。乔苍忍不住轻笑,指尖抹去那点碎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反手捞住赌气的何笙,她挣扎了一会儿,再没力气,顺从枕上他的膝,青丝铺满一地,他爱极了她瀑布般的长发,爱极了她娇憨霸道的一切,他手指捏住她的脸,捏成圆圆的包子,“刚才要给我讲什么笑话,怎么不说了。”
她手指玩弄他皮带扣,“说了怕你臊。”
臊。
乔苍说我与乔太太都是不知羞耻胡作非为的人,臊什么。
她咯咯笑出来,“这倒也是。那我说了。昨儿去美容院,几个太太蒸脸,背地里骂你来着。”
明目张胆的骂,不可信,偷偷摸摸的,倒是管不住人家的嘴。
“她们也是倒霉,又被你听到。”
何笙翻了个身,托腮说,“她们讲,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