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吩咐大总管将人带进屋里来。
来人是个管事婆子打扮,穿得也体面,却不是文氏先前身边跟着的,但也看得出来,在文家也是个有头脸的人,见了屋便对夫人和谨言,还有公孙淳全都行了礼,一看公孙淳也在,就笑了起来:“原来姑爷也在呢,这可正好了,我家老爷吩咐奴婢来请姑爷示下,大姑奶奶回去也住了一个多月了,姑爷是不是也该接回来才是,哪有出嫁之女总住娘家的礼。”
公孙淳听了便冷哼一声道:“是她自个儿要回去的,府里正值乱的时候,她就躲回娘家去,这会子看府里安生了,她又要回,当这府里是菜园子呢?”
那婆子似乎早知道公孙淳有这一说,笑了笑道:“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大姑奶奶可是请了大少奶奶的示下的,既是主母同意了的,回娘家住住也不算是坏了规矩,大少奶奶,您说是吧。”
谨言抬眸看了那婆子一眼,笑道:“府里当时风雨飘摇着,她作为一个姨娘,不但不想着帮我稳定府里上下人心,竟然还比下人都慌张,留在府里只会弄得人心惶惶,她既然要走,我自人便放了,原以为,文姨娘就此不再回府了呢?唉,若是皇上将公孙淳治了罪,也不知道文氏会不会去牢里探望探望相公呢?”
那婆子听了脸色有些尴尬,陪着笑道:“看大少奶奶说的,公孙家可是百年士族,又是皇亲国戚,皇上哪里会治罪呢,如今我家大人已是首相之位,清流之首,又有从龙之功,可是皇上跟前的重臣,皇上就是看在姻亲的份上,也会对公孙家照顾一二才是呀。”
这话既在向公孙家显摆,又在示威,意思是文家如今正红火呢,公孙家不巴结也就罢了,既然还不给面子,文氏回了娘家那么就,连个探望的人也没有,如今亲自上门来请你们去接,已经是退了一万步了,公孙家若是会做人,就该抬了轿子立即去接人。
说起来,文大小姐也是文大人心里的一根刺,当初嫁女不过也不过也是为了麻痹二皇子和公孙淳,让他们对他去了防备之心,宁可丢尽脸面将自己的嫡长女下嫁给公孙淳作妾,谁知女儿进了公孙府还受尽大妇的气,又不得寵,文夫人在家里没少念叨和埋怨,如今女儿还住在家里无人问津,更是伤了文大人的颜面,女儿又经常在他面前哭泣,要文大人给他作主,他堂堂宰相之尊,难道为了个小女儿来找公孙家的麻烦不成?若是正室还好,妾室原就没有地位,就算主母将其害死,文家也不能多说什么,所谓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女儿已经是人家的人,他们也不能过多的干涉的。
谨言听了这话不由冷笑,“妈妈这话说的,如此说来,公孙家逢凶化吉倒是文大人的功劳咯,明儿相公可得去给文大人致谢才是啊。”
那妈妈也没听出谨言话里的讽刺,仍是接口道:“致谢倒是不必了,都是姻亲,只请姑爷早些接了大姑奶奶回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