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听了终是忍不住,对那婆子道:“什么姻不姻亲的,我家亲家可是顾家,可没有文家,你回去对文氏说吧,她愿意回,就回,不愿意,那就在娘家多住着吧,谨言和淳儿事也多,府里才遇了事,也抽不出个空人出来,她若非要人去接,那就等府里事了了,再说吧。”说着,就端了茶。
那妈妈听了脸色黑如锅底,侯夫人说话太过份了,就算是文氏只是个姨娘,但怎么着也要看文大人的面子吧,如此说话,把文大人一家置于何地?……还端茶赶她走,草草行了个礼,那妈妈便转身走了。
那婆子走后,夫人便看了眼一直沉默着的公孙淳:“淳儿,如今文大人在朝堂上真的很得势么?”
公孙淳不知在想着什么,夫人一问,他微楞了下,才道:“皇上不过借文大人的势打击顾家罢了,娘,得罪了就得罪了,咱们家都到了这地步,也不在乎那些权势,只要……一家人和睦团圆就好了。”
说着,眼神无奈地看着谨言,温润的星眸里带着丝愧色,“娘子,也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
夫人听了公孙淳的话也觉得无奈,不过想过来也是,再风光的家世又怎么样,总是抵不过皇权,越是位高权重,越是遭忌,整日在那风口浪尖上过日子,保不齐哪天就弄得合府没命的,还是现在这样好,老爷和儿子都闲散着,反正银钱也没少,平平安安的过着也好。
谨言心里闷闷的,想着文氏终归还是要回来,虽说公孙淳从没有碰过她,便名份仍是在的,如今她娘家得势,怕是回来后更加嚣张了,不是她不信任公孙淳,只是觉得又要开始斗来斗去,累得很。
于是神情厌厌的跟着公孙淳回了屋,棋儿见谨言回来,忙上来帮她脱披风,扶了她进去净面歇息,侍琴要服侍公孙淳也净面,他却只是送了谨言回屋后,就说有事,去了墨斋,谨言也没怎么在意,歪在小榻上歇着。
一会子四儿进来,神情有些紧张,谨言一看她那样子就是有话要说,便让棋儿和侍琴两个给自己炖点益母草去,屋里只留了四儿。
四儿蹲在谨言身边,拿了个布捶,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谨言的腰腿,附了身子说道:“少奶奶,我昨儿又看到有人去了郑姨娘院子呢,您不在家那会子,那个人可是来了好几回了,不过那时合府就郑姨娘最大,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谨言一听觉得脑仁更疼了,先前就觉得那郑氏有问题,因着去了宫里头,这事也就放下了,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了,当真要在公孙淳的头上戴顶绿油油的帽子么?
转念一想又不对,郑氏若真私通外人,为何不趁乱卷了府里的钱财与人私奔就是,何必还要等府里的正经主子全回来冒这个险?
看来,说那个常来看她的男人是她的男人,是说不通的,那她究竟在暗中做什么勾当呢?
“四儿,你去后院里看看,先前那守侍棋的两个婆子去了哪里?”谨言皱了眉头对四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