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听了便起身往外走,谨言想着又不放心:“四儿,请丽娘去吧,你年纪小,那后院又多日不去人了,别一会子又出了什么事。”
四儿听得心一暖,甜甜一笑道:“好,奴婢请了丽娘一同去,奴婢也好奇呢,关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人给饭吃了没,保不齐死了或者跑了呢。”
谨言正是担心这个,那两婆子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侍棋死的蹊跷,当初就没查清楚的,她总感觉自己在宫里的遭遇怕也跟府里的某些人能扯上瓜曷的,皇上像是对自己在府里的事情很是清楚,这府里怕就有皇上的眼线,这样一想,她心里便越发的不安起来,总觉着皇上不会那样轻易地放过自己和公孙淳,先前那些作派不过是要稳定大局,如此一思虑,又想着自己被老祖宗逼着明天非去宫里的事,就心烦意乱,一时又想起这事还没跟公孙淳和夫人说过呢,也不知道他们能同意不,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四儿领了命走了,谨言便歪在榻上假寐着,只觉得心烦意乱得很,却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是偎在公孙淳温暖坚实的怀里,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剑眉微拢,像是有心事。
谨言抬了手去抚他的眉:“相公,有心事吗?”
公孙淳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娘子,我好像带你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恼人的地方,两个人过平静自在的日子。”
锦娘心中一暖,伸手揽住他的腰,让自己与他贴得更近一些,“好啊,我也想离开呢,只是,相公,离得开么?咱们都不是狠心之人,府里上百条人命,一家子的生活,哪哪都少不得你我啊。”
公孙淳将下巴贴在她乌青的发丝上,心里柔肠百结,文氏一直是谨言心里的痛,也是他的耻,有时,他真的想写下一封休书直接送进文家算了,或者,和离也成,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他如今已是一家之主,为了家族,他不能肆意妄为,可这却又要让谨言承受不该有的痛苦,他很无奈,又很心疼。
“对不起,娘子,让你受苦了,放心,不管如何,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也……只对你一个好。”谨言窝心的话让公孙淳很是感动,他知道谨言心里在担心什么,经历了皇宫的事情之后,他也尝过了嫉妒的痛苦,也渐渐明白,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中间是不能掺有任何杂质的,不管是小妾还是通,对谨言来说,都是伤害,就如……看到皇上对谨言深情款款时,自己心里的痛一样,谨言……曾经也很痛吧,他如今倒是有了个觉悟,若谨言真的大方贤达,任他讨小妾和通房的话,他会更加痛苦的。
两人起来后,公孙淳照例去点卯了,谨言起了榻,棋儿来给她梳头,看大少奶奶拿了朵绢花发呆,便问道:“奶奶在想什么呢?那绢花不是上回在太子妃那里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