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亓长兴急忙摆了摆手,看他的神情有些奇特,张口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真是要把人急死。
梁不凡看了亓长兴一眼,又望一眼里屋的苏星河,她正坐在床边,拿巾子替柳谦抑擦拭着嘴角边的药渍。
他们这一群人,因为各种原因来到这里,有的是躲避尘世的纷争,有的是躲避仇家的追杀,也有人是躲避刑罚……但无论怎样,现在是一个崭新的人生了,他们相互扶持,互相依赖,在这座远离人世喧嚣的山庄里,安安静静地消磨剩下的人生。
但这一切,似乎伴着九天玄狐的走火入魔,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然后他问向亓长兴,低声问道:“到底什么事?”
亓长兴仰天长叹一声,道:“我要问她藏书阁里有没有治谦抑的法子。”
司徒皓月接口问道:“还是谦抑不好了么?”
亓长兴还是摇头,一声叹息。
清风山庄的藏书阁,是个十分有趣的地方,去过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喜欢那里。
去那里的人多,因为据说藏书阁里有全天下最的书册。对武者而言,有最精妙的心法秘籍;于良臣干吏,是治世经济之道;对君王将相,则是治理天下的国策良方。
但很少有人喜欢那里,原因无它。
只是因为,虽然有那么多书,但无论你想要找什么,基本是找不到的。
梁不凡曾经想找一本无相拳法的子集,却寻来寻去寻不到。为此曾问过九天玄狐:你姥姥的,这特么到底怎么找?
不料她懒洋洋地答道:“藏书阁是天罡六十四煞气驱动,越是欲火上升就越是找不到,你省点力气吧!”
司徒皓月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不过他就会多问一句:“法,难道没有吗?”
九天玄狐照例是懒洋洋地答道:“没有,动了心念,就是欲望,欲速则不达这句话听过吗?想找?慢慢地一本本翻吧!”说完,就又埋进书堆里睡觉去了。
是的,没有方法,只能一本一本看,一本一本找。
苏星河没事的时候会去藏书阁里看书,她不找书,仅仅用来打发时间。
那次亓长兴想找一本医书,就问九天玄狐有没有看见过。她想了想,说道:“第九排,第二层,第六十二本。金丝线装,朱砂印。”
从她说的地方拿出了医书来,苏星河有些好奇,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九天玄狐嘿嘿一笑,说道:“我?我为人笨得紧,从来都是一本本地去读,读过就记得罢了。”
苏星河把书交给亓长兴,转回头来又问她:“你看过多少?”
她照例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嗯,看过几遍了……”然后就又埋进书堆里去,睡着了。
就是那样一种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散漫姿态,左右无事,闲起来打屁,没有不闲的时候。但苏星河却觉得很有意思,那时便抿嘴一笑,没再多问。
如今,就是藏书阁里有法子能救柳谦抑,也要玄狐在,才能找到啊。
既如此,梁不凡也只能叹息一声,问道:“到底是什么病症,连你都要去找旁的医书?”
亓长兴再次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俩,悄声说道:“谦抑的……足,足五里……那里,叫玄狐,叫玄狐打坏了……我想找玄荒经出来看看,说不定有点法子………”
梁不凡听得一头雾水,足五里?没错,他当然知道足五里在哪,足五里么……但是立刻他睁大了眼睛,什么?!足五里!?
“你再说一遍?足五里?”梁不凡有些愣了,这要是……真的打坏了,又转头去看了一眼房内得人,那可真是……不要人命,胜似要人命啊!司徒皓月也和他一起瞪眼看着亓长兴,等他开口。但亓长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唉,伤得不轻,以后……以后,唉,恐怕……”
司徒皓月向来多嘴,顺口就追问道:“以后怎么样?”
亓长兴给他问得急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憋了半晌出来一句:“以后恐怕能练葵花宝典了!”
司徒皓月起先一愣,随即突然表情抽筋起来,忍了又忍,终于是没有忍住,狂笑道:“葵花宝典!哎呦我的妈!哈哈哈哈……谦抑,我应该感到难过才对,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停不下来,以至于引得里屋响起柳谦抑艰难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你!”
司徒皓月却笑得变本加厉:“……对不起!我,哈哈哈哈!我,你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实我很难过!哈哈哈哈!”
“给我……滚!”终于伴随着一声嘶哑的怒吼,凌厉的掌风从里屋扫了出来。
眼看扫到身上,梁不凡一提身形,和司徒皓月二人就借着掌风,齐齐从他屋子里蹿了出去。随后梁不凡又一个纵身,上了厢房的屋顶。
刚踩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