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看了看梁不凡,又看了看肖骁,问道:“师傅啊,你们都没感觉的吗?”
梁不凡摇了摇头,肖骁则说:“你师傅修的是真武玄功,丹元虽未成型,经脉中却藏有先天正气,普通恶鬼都近不了身,何况这些解魄。”
肖骁这一番吹捧虽未夸张,也把梁不凡说得面上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便轻咳一声,问道:“你感觉如何?”
姜维撇了撇嘴,想了一会儿,说道:“还行吧。”
梁不凡又说:“若是不舒服不要勉强,我们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他徒弟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了,咱们吧。除了捉式鬼,我还想看看皓月说的丹炉。”
皓月……梁不凡感到一阵眩晕,这个司徒皓月,真的口没遮拦!但又觉得无话可说,便说道:“既如此,那便吧。”
为免再生事,这一次换成梁不凡去开门,同时让司徒皓月祭起三环套月,把姜维罩进气障。肖骁便提着长明灯,在旁照亮。
这一回却没有刚才那种恶心感了,也不知道是气障起了作用,还是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名为“矫情”的门后是一条两人宽的走道。
肖骁提灯照了照,转过头来说道:“前头还有一扇门。”通道两面依旧是土墙,但有些斑斑驳驳的亮点嵌在上面,看着似乎是有图案,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乍一看像有什么规律,仔细去瞧,却又觉得杂乱无章,什么都看不出来。
肖骁抬起脚刚要往里去,梁不凡伸手拽了他一把,说道:“且慢,有人施了障眼法。”
瞧姜维眼巴巴地打眼望着自己,司徒皓月不由叹息一声,少不得解释一遍:“就是说,这走廊不是你我眼睛看到的样子。”
姜维点头:“解起倒是容易,我瞧它没什么特别啊。”
梁不凡站起身来掸了身上的土,说道:“这障眼法厉害,叫你看出来了就不叫障眼法了,叫戏法。”他把那一点点的闪光指给了姜维,又说:“看这些星盘,活点颇多,只是不知怎么驱动的。”
司徒皓月笑道:“管它怎么驱动的,进去看看不得了。若真有,便知道是怎么驱动的了,若没有,便是最好。”
梁不凡想了想,也觉的是这道理,便照旧是肖骁提着灯打头阵,梁不凡和他并排,执了剑在一旁掩护。姜维跟在他二人身后,司徒皓月就照样祭着三环套月,在他身后压阵。
走道尽头果然另有一扇门,看起来比身后的要大一些。
那门通体乌黑,走道里光线不足,只隐隐觉得门上有细碎的闪光,感觉上头有花纹而已。
走道看起来并不长,按说肖骁手里的风灯照出整扇大门应当绰绰有余,尤其是他们已经走了一会儿,但那门仍旧是不远不近地杵在眼前,竟感觉丝毫不曾接近。
姜维回头张望了一下,进来时的那一扇门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司徒皓月见他回头看,不由得一笑,问道:“怎么?”
姜维摇了摇头,说道:“这门看着近,走了这么远也没到。”
听到这话,梁不凡停下了脚步,姜维不防备,一满怀地撞了上去,司徒皓月从背后一伸手把他架住,唯独走在最前的肖骁,仍在向前走。
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肖骁就不见了。
“肖骁?”梁不凡试探着向前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姜维便哆嗦着问道:“师,师傅,不是鬼打墙了吧?”
梁不凡没理他,又喊:“肖骁?”仍没有回应,便也觉得头顶炸毛,想道,不是真的鬼打墙了吧?
正此时,肖骁的声音从前面传回来,问道:“诶!怎么回事儿!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哪?”
他的声音明明就在几尺远,却完全看不见人影,就连用来照亮的风灯也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之中,眼下除了三环套月气障上的冷光之外,别无半点亮光。
听到肖骁回答,梁不凡安心下来,皱着眉说道:“这黑的奇怪呀?”
司徒皓月点头说:“是怪,这黑的不像是气,反倒有些像实物了。”
经他提醒,梁不凡也觉得这黑糊糊的不太像是气,更像是一团厚重的雾,一团墨汁,把他们包裹在内。
伯明有山,秋水出焉,经西流注于海,多伯罗之鱼,一首而十身,一体而百须,其音不辩,鲜有型,食之已痈。这种伯罗鱼柔软无骨,主要生活在西边的泗泾湾,遇到危险时喷出一蓬一篷的墨汁以躲避敌人的攻击。又其捕猎之时,也会喷出墨汁,一团漆黑之中,就让猎物迷失方向,自投罗网。
只是这一瞬的功夫,梁不凡就胡思乱想起来。
大道无形,世事万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真不好说是不是这走廊喷出来的墨汁,把他们给包裹了起来,然后等着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地乱撞,最后一口吞吃掉。
司徒皓月看穿了梁不凡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墨汁。”他从腰带里抽出一张火折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