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云从左府一出来,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通天阁。此时此刻的通天阁,早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他们从来不在晚上接生意。因为白天接的已经够多了,晚上再接,他们可要忙不过来了。因此,到了晚上,大门紧闭不说。连守门的童子丫头,都没有安排一个。
以至于昊云在门口敲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应门。昊云又心急,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剑,对着那大铜锁就砸。
他拿得可是名剑。这一下子,硬生生地砸开了铜锁。也在剑身上,留下了一个缺口。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剑。收剑回鞘后,急匆匆地往里头去。
听见响动,通天阁里头,正在喝酒玩乐的侍卫们,纷纷跑出来。一个个都已经准备好干一架的架势。可见来人是景昊云,一个个都傻愣愣地站在了那里。昊云一路飞奔,还很干脆地撞开了宁宣的门。宁宣一身单衣,风情万种地靠在床榻上。
“哟,景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这大晚上的,我可是睡觉了。谁跟你似的,未婚妻还是个小屁孩,精力无处发泄?”
“没时间跟你说废话。就问你,你找没找到,跟踪那丫头的,都是些什么人?”
宁宣闻言,收敛了笑意,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到了一杯凉水,递给昊云。“再怎么着急,也坐下来慢慢说。瞧你,上气不接下气。”
昊云口干舌燥的,见到水,一下子夺了过来,一股脑儿地吞下肚去。“丫头失踪了。虽然我听左岸说她好像是闹着玩,离家出走。可是,连禁卫军都出动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丫头要是躲在京城某个地方,这会儿早就已经回家了。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你是谁那丫头,有可能……”宁宣心里一个咯噔。那丫头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他收到消息不到半天,想着耽搁一时半会儿没关系。怎么这么巧,那丫头就不见了?
“丫头肯定不在京都。至于她人在哪儿,我不能肯定,所以来问你,跟踪她的那批人,你有没有什么头绪。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好早点找回那丫头。”昊云急不可耐,不停地催促。宁宣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说话也不由得快了许多。
“是这样的。原本一直也没头绪,倒是今儿个早上,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那一伙人当中的几个,好像在昨晚去过药宗在京都的药店。并在那里过了一晚。还有几个,虽然是四散开来,住在各个客栈,可是他们入夜进了客栈之后,都有写信,让信鸽送出去。原本想要劫只信鸽来看看的,又怕打草惊蛇。还想想个办法跟踪信鸽的下落呢。”
宁宣一口气把事情讲得一清二楚。昊云反而一时半刻,没了主意。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药宗的人。“药宗这些年来,其实并不活跃。他们在京都留个药店,也只是不冷不淡地卖些药,赚些小钱。”
“他们哪里会缺钱。真要是有钱人家的谁,到了药石罔顾的地步,还不是捧着真金白银去求人家给他们治病。药宗的规矩你是知道的,随随便便治个病,就要上千两黄金的。要是重病,更不得了了,没有半副身家,别想完好无整的回去。”宁宣一提起药宗,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憎恶的表情。
昊云皱眉,一时间千头万绪,有些纳闷,拧眉道:“他们跟踪尚书府的千金干嘛?如果真的是药宗的人,他们光明正大的去药店,不是暴露了自己吗?”
“他们原本也是四散分开的,也就是昨天晚上突然一起去了药店。这才让我的人发现了端倪。他们可能和药宗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要聚一聚吧。”宁宣的口气很不屑,“我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踪人家大家闺秀。你知道的,药宗的人,都很变态的。”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昊云一下子明白了。“我想起来了,这两天估计他们是看见卓绝了。你知道的,卓绝是……药宗的人。”
“他逃了那么多年,不会就这样被暴露了吧?”宁宣也一下子豁然开朗。他就说究竟是怎样的大事,让药宗顾不得暴露自己。原来是找到了逃了十年的继承人。也许是因为和卓绝太熟悉了,熟悉到忘了,他是药宗的人了。
“算我求你,千万不要让卓绝知道,他被人找到,是因为那丫头。”
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昊云也没有忘记,保护那丫头。要是让卓绝知道自己替人诊治,却被药宗的人发现他的行踪。估计他杀了悠然的心都有。宁宣一想起卓绝的臭脸,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他说:“你不说,我也是不会告诉他的。”
“那剩下的那一批人是什么人,你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宁宣沉默了许久许久,犹豫道:“我真的不肯定,只是派出去的人当中,有一个丫头,原先是西域过来的舞女。她说在那些人的衣服上,曾经见到过一个图腾。貌似是西域某个部落的图腾。但是也紧紧是类似。我让她将那图腾画下来,可惜的是她说自己印象有些模糊了。”
“图腾上,是什么图案?”昊云隐约觉得不安。一般有图腾的部落,那要么是还很原始要么就是有很多在他看来极为神经的几乎变态的仪式和迷信。
“应该是一丹顶鹤。”宁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