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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多分钟之后,顾文生终于将情况介绍完。
这时,杨大方站起身。握着顾文生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顾先生,真是十分感谢。你提供的这两份文件,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不必客气。其实我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想要借此和贵党搭上关系。”顾文生说道。
“哦?既然顾先生如此坦白,那杨某人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可否请教?”杨大方问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帮你们,为何想与你们搭上关系,对吗?”顾文生凝视这杨大方。语气认真的说道。
“不错。这正是我的疑惑。”杨大方点了点头,答道。
“有时候看似十分复杂的问题,答案其实却很简单。我之所以要这么做。主要是因为贵党是一支真心为百姓谋福祉的队伍。深得老百姓的支持和拥护。而反观我们国民党,自抗战胜利以来。各级军官都已经完全丧失了他们原有的革命精神,背叛了革命主义。只顾大发横财,他们的生活变得骄奢淫逸,廉耻尽丧。腐败成风,弄得上下离心,军无斗志,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败德乱行的地步,唉……,这样的政党已彻底的无药可救了。”顾文生有些感伤的说道。
杨大方点点头,说道:“难得你能看得如此透彻。”
顾文生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说道:“两相对比之下,再看看贵党,你们现在可是广获民意,深得民心,这就是民心所向,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孟子有曰:‘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孟子的这些话就是在告诉那些当权者,执政应以民为本,民心所向才是天下趋势。水能载舟,亦能溢舟,民心就相当于是水,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若想要得天下的‘船’浮起来,也就要靠民心的水。可是,国民党那些当官的,现在已经彻底的被猪油蒙了心,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这些。”
说到这里,顾文生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民心即是天下啊,我做这些事情,只不过想弃暗投明而已。”
顾文生的话里充满了对国民党失望之意,借民心表达了自己的心之所向。
杨大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有些激动的对顾文生说道:“顾先生,能听到你的这番话,真是令我倍感振奋啊,没想到你对我党竟有如此高的评价。”
顾文生看向大掌柜,有些感慨的说道:“您不知道,在我还是一名复旦大学学生的时候,最初我信仰的是三民主义,为此,我还参加了多次学生运动,然而,国民党的种种恶劣行为令我对他们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就在这时,我接触到了贵党的马克思主义,并渐渐地被之影响,当时,我甚至已经动了要加入贵党的念头。”
说完,顾文生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杨大方看得出来,顾文生说这些话完全是出于真心的,绝对没有撒谎,可是,顾文生的这番话,在他听来,还是有些语出惊人,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文生竟然曾经差点加入了共产党。
杨大方凝视着顾文生,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动过加入我们党的念头,方便说说为什么最终你却没有真的加入我们吗?”
“或许是天意弄人吧,就在我动念想要加入贵党的时候,却阴差阳错的被苏浙行动委员会的别动队看中,被迫加入了国民党,后来又进入临澧特训班,毕业后分到军统北平站,直到今天。”顾文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杨大方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的经过。不瞒你说,其实,前两年我们曾经想要发展过你,希望能把你争取到我们队伍中来。”
顾文生双目射出熠熠奇光,讶道:“竟有此事?为何我竟然从来没有察觉?”
“一来是因为在抗战胜利前,国共正处在合作时期,那时候我们要是挖国民党墙脚的话,会破坏双方的合作关系,所以,我们多少有些犹豫;二来,我们也一直找不到和你接近的机会,加之种种其它原因,最终才未能成行。”大掌柜解释道。
顾文生缓缓的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顾先生,在军统呆了这么多年,难得你还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和一颗全心全意为国为民的心,令我十分佩服。既然话说到了这里,对于你加入我们队伍的这件事,不知可否进一步的详谈?”杨大方试探着问道,通过和顾文生的一番对话,他坚定了原本就要发展顾文生的决心,这样的人必须要争取到党的队伍中来。
“此事还请容后再谈,此处虽安全,但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先说一说你们被关押的二十一名同志吧。”顾文生知道杨大方想要自己加入他们的队伍,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如此也好。”杨大方点点头,说道:“其实,之前我们也得到了一些关于军统秘密关押我们党二十一名同志的消息,只是一直苦于无法找到关押他们的确切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