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顾文生发现自己的感触越来越多,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为了前世的爱人,他将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埋藏了起来,这样做到底算不算是重情重义呢?
这时,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句俗话,人都爱犯贱,明明已经是失去的东西,却仍旧不愿意放手,还在不断追求和挽留,而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得还是他自己。
其实,面对那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感情,一个人要做的,是学会去思念它,而不是挽留它,人生很多时候都在不断的选择,失去的只能说明那是不属于你的,就算你留下了,也并不能表明你就是重情重义,因为,情义不是枷锁和束缚,要学会放下该放下的,珍惜该珍惜的。
想起尘封在记忆中的那个笑容,顾文生突然觉得自己豁然开朗了,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面对感情,他一直做的十分幼稚,或许,在情之一字上,他依然还在懵懂,却不知,作为一个男人要懂得取舍,拿得起放得下,潇洒的面对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消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知为何,晏殊的这首离愁别绪的词作《浣溪纱》突然出现在顾文生脑海里,“不如怜取眼前人”,写的真好,在难以名状的惆怅之中,展露出晏殊一种豁达的胸襟。
这时,顾文生想到了家中的柳若雅,那个一直默默的爱着自己的女人,想起她对自己的绵绵情意,顾文生感到一股暖流在心底流过,或许自己应该给她一个机会,确切的说,其实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顾科长,这份口供我看没有什么问题。”方永康的话打断了顾文生的思绪。
“啊,是啊,交代的已经很清楚了,就这样吧。”顾文生敷衍的说道,他自己也有些奇怪,在审讯马玉龙的时候,自己居然会看着马玉龙的口供产生了许多感触。
不过,不知为何,他竟然感到自己的心情轻松和爽朗了许多,这时,他又想起了那句“不如怜取眼前人”。
“既然可以结案了,那接下来……”方永康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他就是问问顾文生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毕竟他是顾文生借调过来了,现在案子既然已经结了,在他想来,顾文生该让自己会行动处了。
“呵呵,方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即使要回行动处,也要等我为你请了功再回去啊,你就这样回去了算怎么回事啊,不急在这一时,再等两天。”顾文生轻笑了一声对方永康说道。
闻言,方永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重重的点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顾科长,我想见一见我的叔叔。”马玉龙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顾文生和方永康同时看向马玉龙,然后二人又对视了一眼,方永康没有说话,在这里,现在是顾文生说了算。
只见顾文生咂巴了一下嘴,叹了口去,对马玉龙说道:“马副处长,我看还是算了吧,见了你又能怎样呢?徒增悲伤罢了,而且,刚才你也听到了,你叔叔被打得挺严重,我已经让白凯送他去医院了,根本就不在这里。”
马玉龙露出失望之色,满脸黯然的说道:“顾科长,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候,再看看……,算了,你说得对,相见不如不见,不过,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能否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叔叔吗?”
“这个……”顾文生面现为难之色,随即又同情的看着马玉龙,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请示站长,我想,有你的口供,保住他的一条命应该没问题,其他的我就不好说了,不过,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帮你跟站长说说,放马德明一马,我只是希望这个案子能尽快了结,挽回咱们北平站的面子。”
“多谢。”马玉龙脸上现出一丝感激之色。
“明天站长就要带你去重庆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我会帮你的,毕竟我们同事一场。”顾文生问道。
马玉龙一愣,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顾科长能够成全。”
“哦?请说,只要我能做到。”顾文生答应的很爽快。
“如果可以的话,我被军法后,希望顾科长可以帮忙把我的尸首领回来,和青松居的那尊雕像合葬在一起。”马玉龙满脸期待的看着顾文生说道。
“是那尊郭小小的雕像吗?你的雕工很好,居然雕的惟妙惟肖。”顾文生说道。
马玉龙一怔,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尊雕像是郭小小?……,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方组长告诉你的,对吗?”
马玉龙言罢,侧头看向一直站在边上的方永康。
“不错,是方组长告诉我的,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在青松居里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