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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科长,你真的不打算再审一下马德明吗?”离开一号审讯室后,方永康边走边低声问顾文生道。
“我当然想审。可那也得等我们抓到马德明之后再审啊?”顾文生轻笑了一声,说道。
“等我们抓到马德明?什么意思?不是已经抓到马德明了吗?”方永康被顾文生的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
“那只是一出戏而已。”顾文生的嘴角翘了起来,轻笑了一声。
“一出戏?”方永康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白凯他们根本就没有抓到马德明。刚才所谓的对马德明的拷打。只不过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给马玉龙合演的一出戏?”
“非常正确。”顾文生微微一笑,说道:“站长已经决定明天就押送马玉龙前往重庆了,所以。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与马玉龙多做周旋了,别无他法之下,我才冒险出此下策。让白凯配合我演了这出戏。只是没想到如此顺利就骗过了马玉龙。”
方永康愣了半天,好一会儿才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说这是下策?顾科长,你也太过谦虚了吧。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上上之策。一针见血,直指要害啊。”
“不不不。这一招确实是下策。”顾文生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抓住了马德明的话。这么做才是真正的上策,但是,因为我们没有抓住马德明。所以,我们所演的这出戏虽不至于破绽百出,但却根本经不起推敲,只要马玉龙细心一些,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我始终没有让他们叔侄见面,这就是其中最大的破绽。”
“哦,我好像明白了,如果要利用马德明逼迫马玉龙就范的话,当着马玉龙的面对其进行拷打效果当然更加明显,根本不需要将他们叔侄二人分开。”方永康恍然说道。
“不错,你说的很对。”顾文生点点头,又说道:“为了不让马玉龙看出这一切都是白凯配合我演的一出戏,整出戏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经过我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要和马玉龙打一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心理战。”
“心理战?”方永康明显的一愣。
“正是,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在演整出戏的过程中,我都在与马玉龙玩着一个心理游戏。”顾文生点头说道。
“顾科长,这方面我是自愧弗如,还望不吝赐教。”方永康虽然也知道一些心理战的理论,但是,他是一个搞行动的,对这些谋术实在不是太擅长,此刻,他是诚心向顾文生请教。
“方组长谦虚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在培训班的时候没有学习过心理战术?”顾文生侧头看了一眼方永康,笑着说道。
“当然学过,不过那都是囫囵吞枣,学的一知半解,而且你也知道我的主业是搞行动,像心理战这种有些玄乎的战术平日也用不到,难得今天遇到实际运用的机会,正好向你讨教一下。”方永康认真又诚恳的答道。
“也好,既然方组长有意讨教,那我就说说,大家一起研究研究。”顾文生也是一副客气的语气说道。
二人边走边说,这会儿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顾文生办公室的门前。
就在这时,方永康见到白凯从对面向顾文生办公室的方向走来。白凯从审讯室出来,正忙活着一些收尾的工作,恰好经过。
“太好了,白凯,刚好你也来了,来来来,咱们一起到顾科长的办公室,说说刚才我们的演的那出戏。”方永康赶紧兴奋把白凯也拉了过来,作为审讯室中那出戏的主演之一,白凯一定也有许多的心得,方永康当然也想听一听。
“哦?……,啊!”白凯一头雾水的被方永康拉进来顾文生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方永康就急不可耐的催促道:“顾科长,快说说。”
顾文生也没有想到,方永康竟然会对这心理战术如此感兴趣,笑着说道:“那好吧,正好白凯也在,我就给你说说这出心理战。”
听到顾文生的话,白凯才算明白自己被拉进来到底所为何事。
“明朝著名的政治家张居正在《权谋残卷》的攻心卷七中这样写到:‘城可摧而心不可折,帅可取而志不可夺。所难者惟在一心。攻其心,折其志,不战而屈之,谋之上也’。意思是说:城池可以被摧毁但人心是不可轻易被折服的,主帅可以被擒获但是其志向不可能被折损,所以困难之处在于如何去征服人心。由此可以看出,攻伐对手的志向,摧毁对手的意志,不用战斗就可以使你的对手主动屈服,这才是上等的谋略。对比审讯马玉龙这件事上也是一样,马玉龙的人我们可以擒获,但是,他的志向却一直不能被我们折损,他一直死硬的拒不交代任何问题,所以,我就想到了这出攻心之戏。”
听到这里,方永康和白凯同时点了点头。
顾文生继续说道:“攻心卷七中还有一段是这样写的:移花接木,假凤虚凰,谋略之道,唯在一心。乱其志,折其铎,不战自胜。简单概括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移花接木,假凤虚凰,谋略的关键就在于攻心之术。作战时,我们只要扰乱对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