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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二号审讯室里传来的惨叫声,突然间消失了。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随即,白凯又来到了一号审讯室,有些不知所措的对顾文生说道:“科长。那个马德明看起来人挺狠,可是这一轮的刑具还没用完。他就已经晕过去了。您看,我们还继续打吗?”
“废话,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管他。用冷水泼醒,继续给我打。”顾文生语气十分冷漠的说道。
“是,明白。”白凯应道。看向顾文生的眼神有些惧怕。转身救走。
“回来。”顾文生叫住了白凯,问道:“马德明刚才他自己咬掉的那一截舌头还在吗?”
“还在啊!”白凯有些发愣的回答道,他有些不明白顾文生问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很好。让人再割下马德明的一只耳朵。再去把食堂的大师傅给我叫来。当着马德明面,把他的耳朵和舌头切成丝而给我炒了。”顾文生无比恶毒的笑着说道。
“啊?哦。明白。”白凯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拨浪鼓似的点着头。说完,转身又要走。
“回来,我说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了再走。赶着投胎啊?”顾文生又叫住了白凯,抬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再不等我说完话就走,看我不大嘴巴抽你,我问你,咱们站里养的那只军犬现在在站里吗?”
“今天没有行动,应该还在站里。”白凯答道。
“很好,你亲自去把那只军犬给牵过来,让军犬尝一尝咱们马副处长叔叔的舌头和耳朵是个什么滋味,哦,对了,随便告诉大师傅一声,别做的太咸,军犬不爱吃咸,容易齁到。”顾文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他的这番话,听到白凯和方永康等人的耳朵里,却是令他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招也太损了。
“是,知道了。”白凯点头应道。
“等等。”这一次叫住白凯的不是顾文生,而是马玉龙。
顾文生得意的一笑,转头对马玉龙说道:“怎么,马副处长想通了吗?是不是打算交代了?”
“好,我认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交代。”马玉龙泄气的说道。
“哦?我没有听错吧?死都不肯的开口的马副处长竟然愿意交代了,不是哦的耳朵出问题了吧?”顾文生竟然拿出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德性出来,没有看马玉龙,而是看向方永康,怪声怪气的说道。
“顾文生,你就不必要如此的卖乖弄俏了吧,痛快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配合你,只要你放了我叔叔。”马玉龙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抵抗,此时,面对顾文生竟然表现的十分平静。
这时,顾文生才回头看向马玉龙,轻笑了一声,说道:“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确认,你马副处长是真的彻底认栽了。”
顾文生说完,向白凯扬了扬下巴,说道:“白凯,既然马副处长已经愿意交代了,那就放过马德明吧,马上安排人送他去医院,别一会儿人再死了,那可就对不起马副处长这一番诚意了。”
“是,我马上去办。”白凯大声答应道。
接下来,事情的进展就十分的顺利了,马玉龙十分配合的将所有顾文生等人想知道的问题都交代了一遍,虽然,涉及这个案子的所有事情他压根什么都没有做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按照顾文生之前就有意无意向他透漏过的线索去杜撰和编造,甚至连顾文生随意编造的那个三类暗号,他都编了一套说辞。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马玉龙已别无选择,要想救他的叔叔,他只能这样做。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清白,只要顾文生愿意放过马德明,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因为他不能看着这个从小将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叔叔死在顾文生的手里,他做不到,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看着马玉龙十分平静的、一件一件的交代着他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在某个瞬间,顾文生忽然感觉自己十分的无耻,因为自己抓住了马玉龙重感情的弱点,无情的利用马德明逼迫马玉龙交代,虽然,这不是*裸的栽赃,却比*裸的栽赃更显得卑鄙。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出现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就被顾文生压了下去,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这就是斗争,残酷的斗争,容得不得自己去心慈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既然彼此立场不同,那么也就顾不得讲究什么仁心了。
很快的,马玉龙将所有的问题都交代清楚了。
看着马玉龙,顾文生是从心里开始佩服他,他的口供竟然与顾文生之前设计陷害他的思路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马玉龙将所有盗取绝密文件的行为都说成是他一个人干的,跟马德明完全无关。
很明显,马玉龙是在进行最后的努力,以期能保住这个他敬爱的叔叔马德明的一条命。
直到马玉龙在口供上签字画押,顾文生都一直没有说话,看着那份口供上鲜红的手印,他突然之间产生了许多感慨,如果抛开所有的立场不谈,他觉得马玉龙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因为他有情有义,更因为他重情重义,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