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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又在无所事事中度过,眼看就到午饭时间了。
顾文生整个上午几乎都呆在办公室,除了向重庆方面几个有关系的朋友打过几个电话外。他就一直在听收音机,偶尔看着报纸。
虽嫌无聊,但也自在。
可是。这种自在就在马上要吃午饭的时候,被打破了。
顾文生正看着报纸。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随后,赵君海黑着脸走了进来。
不待顾文生起身招呼,赵君海已快步走到顾文生的办公桌前。二话不说,拿起桌上顾文生没来得及喝的茶,对着茶壶嘴咕嘟咕嘟的将里面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顾文生有些无语。自己精心泡的茶。却总是被人如此牛饮的糟蹋。以前不知道被刘卫那家伙给糟蹋过多少回,现在这又来了个赵君海。
“我说老哥,你难道没看出来那是我的茶壶吗?”顾文生白了赵君海一眼。本已起了一般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我知道是你的茶壶啊。怎么?我不能用吗?”赵君海一脸奇怪的问道。
顾文生愣了半晌。才无奈的说道:“能,能用。你老哥什么时候想用都可以用。”
“这还差不多,不就一个茶壶嘛。回头我送你一套上等紫砂的,比你这不知道在哪里淘换来的泥壶要强多了。”赵君海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什么泥壶?老哥,你不懂不要乱说好不好。我这可是紫砂‘石铫’壶,是紫砂壶中的上上之品,竟然被你给说成了泥壶,你可真是让我无言以对啊。”顾文生反唇相讥道。
“就你这破壶也是紫砂壶?紫砂壶不都是紫色的吗?你看你的这把壶的颜色,哪有一点紫色,难看之极啊。”赵君海不可置信的说道。
“唉,真真是孤陋寡闻,愚蒙等诮啊,老哥你可知我这把壶的来历?”顾文生叹道。
“来历?不知道。”赵君海答道。
“北宋大学士苏轼在他的诗作《试院煎茶》中这样写道:‘且学公家作名钦,砖炉石铫行相随’。东坡先生当时被贬官到了宜兴蜀山,成了一名教书先生,后来,他发现当地的紫色砂罐煮茶比铜、铁器皿煮茶味道更好,于是他就地取材,模仿金属吊子设计了一把既有“流”,又有“梁”的砂陶之“铫”用来煮茶,这“铫”被后人称之为“东坡提梁”壶,那是最早的紫砂“石铫”壶。”顾文生说着,拿起桌上的那只紫砂壶,说道:“而我的这把壶,乃是真正的石磨手工炼制的团山泥制作而成,团山泥因产于黄龙山与青龙山交接处北麓之团山而闻名,是一种由紫泥和本山绿泥天然混杂共生在一起的泥料,烧成壶后就会呈现这种青铜色,十分的雅致。”
“听你这么一说,你这把壶一定很值钱了?”赵君海好奇的问道。
“那倒不是,我这把壶乃是明朝宣德年间由苏轼的后人烧制的,我是偶然间得到的,大价钱倒是不值,不过,市面上也不多见罢了。”顾文生解释道。
“那到底值多少钱?”赵君海拿起这把壶,继续问道。
“我当时因为喜欢,花了一根小黄鱼买来的,现在嘛,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钱?”顾文生摊了摊手说道。
“不是吧,一根小黄鱼?没看出来,你这把壶居然还挺值钱的。”赵君海惊讶的说道。
“还行吧,只不过,好壶还是要有人懂才行,像老哥你……”顾文生摇头叹气的,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哟呵,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居然敢损我。”赵君海撸着袖子,一副要揍顾文生的架势。
“行了,老哥,我这拐弯抹角的跟你扯了半天,我看你这面色也缓和多了,说吧,找我什么事?”顾文生笑呵呵的问道。
赵君海直眉楞眼的看着顾文生,突然哈哈一笑,口气无奈的说道:“我说你小子啊,是真拿我这个堂堂行动处处长不当一回事啊,我就纳闷了,你就不能尊敬你一下我?”
顾文生挑了挑眉头,撇嘴说道:“不能!”
顾文生回答的很干脆,甚至连想都没有想。
“哈哈……”赵君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指着顾文生说道:“你呀你,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小子呢!”
“说实话,老哥你喜欢我,我倒是不太介意,我就怕你家我嫂子会介意。”顾文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去你的!”赵君海甩手打向顾文生,却被顾文生轻易的躲过了。
沉默了一下,赵君海悠悠的说道:“我的行动失败了。”
“行动?什么行动?”顾文生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你还猜不到,你小子少在这里给我装傻啊!” 赵君海说道。
顾文生的眼睛转了转,问道:“难道你对北平地下党下手了?”
赵君海点点头。
“要是不犯纪律的话,能详细说一下吗?”顾文生问道。
赵君海又点点头,慢慢的说道:“张大海交代出北平地下党的联络员后,我立即根据张大海交代的线索,布置人手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