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生分析的有理有据,就像是他亲身经历一般,赵君海不断的点头,显是认可了他的这些推断。
但是一旁的齐三有些不服气,辩解道:“可是,昨夜我们一共有四个人在监控孟达明,如果他从一楼东侧的窗户跳出来的话,我们怎么可能谁都没有发现呢?”
顾文生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个阁楼二楼西侧的房间昨夜一定是灯火通明吧?”
“呃……”齐三犹疑了一下,才说道:“二楼西侧的房间昨夜确实一直亮着灯,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二楼西侧的房间一直亮着灯,因为是在晚上,所以你们的注意力一定也都集中在这个房间上,孟达明很容易找机会从一楼东侧的窗户跳出来,而不被你们发现。”顾文生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再看园中的这棵古松,几乎将整扇窗户遮挡了一大半,这就更增加了孟达明逃走路线的隐蔽性,所以,从这扇窗户跳出来,再跑到井中,其实想不被你们发现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机会很大。”
“嗯,你的推断应该很接近事实了,看来,当下我应该尽快安排人,查清昨天晚上在对面那栋楼里吵架的那对夫妻的身份。”赵君海说道。
“估计已经晚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该跑的早就已经跑了。”顾文生叹道。
“尽人事吧,走先回站里吧。”赵君海无奈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顾文生和赵君海并排坐在轿车的后面,眼看着还有几分钟的车程就要回到站里了,顾文生突然附耳低声对赵君海说道:“老哥,别怪我多嘴,这件事,站长知道了吗?”
“我已经知会站长了,只是这个结果他还不知道,因为他和魏处长现在还在火车上,我无法通知他。”赵君海据实说道。
“在火车上?难道站长和魏处长要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啊?”顾文生奇怪的问道。
“罗处长的事你知道了吧?”赵君海不答反问。
“知道了,我也是今天早上知道的。”顾文生答道。
“就知道你也看了那份报纸,站长这么急回来,就是为了罗处长的事情。”赵君海压低了声音说道。
“看来这次罗处长事情真的是闹大了,也不知道罗处长这一次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顾文生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
“估计是难了,听说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委员长,站长在重庆也被严厉的训斥了,所以,依我看,这件事恐怕是难以善了了。要知道,有时候人言可畏,在这敏感的时期,上面想要封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就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赵君海说道。
“这么说来,罗处长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顾文生感慨的说道。
“丢命倒不至于,但丢官几乎已经是肯定的了。”赵君海说道。
“如此一来,副站长的位置老哥你岂不是更有机会了。”顾文生低笑着说道。
“唉!”赵君海深深的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说道:“别提了,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昨天晚上我就得到消息,因为罗处长的这件事,上峰已经决定对咱们北平站暂不委任副站长,待事情平息后另行安排。”
“不至于吧?这就算上峰要封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也没必要这么做呀,这未免有些过了吧!”顾文生有些不理解的说道。
“原因也不全在此,罗处长的这件事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跟你说实话吧,老弟,咱们军统估计是要变天了。”赵君海有叹了口气说道。
“变天?什么意思?”顾文生惊诧的问道。
别看顾文生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可他心里早就有数了,来自未来的他,早就知道了军统将要改组保密局的事情。在不久之后,重庆政治协商会议以后,蒋介石迫于民主党派和共产党的压力,不得不答应解散了军统和中统,但是,没有特务蒋家王朝根本无法维持统治,所以,蒋介石只是在名义上解散了军统和中统,而实际上只是遣散了一部分不重要的人员,主要人员并未遣散,而是分别转移到新成立的行政院国防部保密局和行政院内政部调查局,继续执行特务工作。
“哎,不说了,具体的情况我也知道的不多。”赵君海显然是不愿意多透露,将话题又扯了回去,说道:“所以啊,不管怎么样,这个副站长我是没希望了,可谁曾想,又出了这么档子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
“呵呵,老哥,有时候这事情吧,要往好处了想,这要是和罗处长相比,你可就要好多了。”顾文生安慰道。
“也只能如此聊以*了。我啊,这回是真的体会到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