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就在自己旁边发生的事情,司机却连头都不敢回,因为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现在看起来很是妖娆的女人。
还有她手上,握着的蛇尾,那蛇身,正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滑腻冰凉的触感落在脖子上,让他整个人不寒而栗,冒出了一堆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正是与白衬衫大天搭档碰瓷的那位。
整个车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只剩车子发动的微微轰鸣。
看着这一切,小白领呆在了那里。
我只是揭穿了一个小偷而已,为什么会瞬间跑出来这么多非人类。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那些受伤的人,那些殷红的血液,那默默哭泣的人,那捂在自己还是婴儿的孩子嘴巴上,这样才不会发出声音的手。
那些惊恐的表情,那些无助的眼神,那些痛苦,那些沉默……
天啊,天啊,
这一切,难道真的都是因为我吗……
这一切……
都是……我的错吗?
“啪!”
站在小白领面前的刘奇,忽然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小白领的脸上。
“艹,傻逼,你满意了?”
这耳光,沉重而响亮,小白领的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但是这一切,小白领却都好似没有注意,听到刘奇的话,她的身子忽然一震,目光呆滞的转过了头,望着刘奇,望着车厢里的人,口中低声喃喃着。
“原来真的……是我的错……”
“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害了别人……为什么让别人感到痛苦,为什么要让别人哭泣……”
小白领疯了似得念着,忽然蹲下身子,像个无助的小姑娘一样,把头深深的埋进肩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她低低的哭泣着。
车子行驶着,一往无前的样子,好像永远不会停下。
车厢内,所有人都沉默着,死一般的寂静。
小白领也不再哭了,楞楞的坐在座位上,抱着双腿出神。
只有刘奇跟苏杭两个人,并排坐着,躬着身子吸着烟,在这寂静中,烟草燃烧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的沉闷。
良久,刘奇忽然吸了一大口烟,憋了很久,这才慢慢吐出来。
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兄弟……”
忽然,刘奇转过头,冲着苏杭开口,
“刚才多谢你给我留了个面子,只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苏杭有些复杂的望着刘奇,弱小总是可以引起怜悯,车厢内的一幕幕,实在让苏杭有些看不下去。
这个时候听到刘奇的话,他摇了摇头,干脆的回答道:“我那样做只是江湖规矩,而且我也只是遵从规矩而已,逼不得已。而你现在做的,让我真的觉得自己是逼不得已了。”
苏杭指的是孙赐对乘客动刀的事件,他觉得,如果逼不得已,可以行下作之事,有威胁,可以行歹毒之事。
可是现在对于刘奇这帮人来说,车内的乘客们即使围殴估计也挺不过人家一个人,又怎么能构成威胁。
刘奇听了,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低头抽起了烟。
这次的烟雾缭绕,却带了一种难言的苦涩。
顿了良久,他才幽幽开口。
“也许……这就是江湖吧。”
苏杭不客气的摇了摇头,笑道:“这只是你的江湖罢了,你有门派,所以你是江湖人,我无门无派,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不会理解。”
刘奇很是惊异,抬起头望着苏杭。
那句切口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而且看苏杭的样子,根本不是从哪里听来后生搬硬套,那种熟悉完全就像是从小熏陶出来的,又怎么不是江湖人。
似乎是感觉了刘奇的惊讶,苏杭抽了口烟,淡淡的开口。
“别怀疑我所说的话,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我们所有孤儿院的小孩课外知识,全部是从门房老头那里补充的,老头子别的不会,跑江湖的知识倒是有一大堆,这些全是他教给我的,江湖黑话,我们孤儿院小孩全都会。”
刘奇:“……”
刘奇明显卡壳了一下,随即干笑了几声,用一种特深沉特装逼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世间……哪里不是江湖啊……”
这种乍一听十分有内涵其实狗屁没说没有一点实际意义的话,被称作哲学。
哲学的话基本上是个人都能深沉那么一两句,只要你把握似是而非的要点精髓,你完全就可以成为一个哲人。
但是如果你没有与之匹配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