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这起子下人竟敢做出这等欺上瞒下的事?夫人,你可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清筠?”夏破军得了台阶,赶忙下了。
崇诗柔满脸疑惑的站在原地打量了夏清筠好几眼,才幽幽的开口冷哼:“甭管是哪个下人,能做出这等背德欺主的事来,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夏清筠跪在地上抽搭了几声,幽幽开口道:“父亲母亲息怒,既然女儿已经知道了是下人的挑拨,这件事就算了吧。
女儿毕竟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而且……而且女儿刚回府没几日,再因为女儿的原因惹得下人们议论纷纷,不太好吧!”
夏破军哪里肯听这样的托词,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来人,把伺候大小姐的几个丫鬟嬷嬷都给我叫来!”
崇诗柔冷冷的坐在一边心里不停的冷笑:这臭丫头倒是知道轻重,知道不敢开罪我,故意把脏水泼到下人身上。
想借着惩罚下人来打我的脸么?真是想多了!
伺候夏清筠的腊梅冬雪,还有先前在院子里嚼舌根的邓嬷嬷李嬷嬷都被叫了进来。
唯一不同的事,李嬷嬷是让人抬进来的。
邓嬷嬷自恃身份与其他的下人不同,见了夏破军也没磕头,只矮身福了一福。
这一下就把夏破军身为家主的那点怒火全部给惹了出来。
夏破军未发一言,抄起桌上的砚台朝着邓嬷嬷狠狠的砸了过去,邓嬷嬷偏偏倔强的不肯躲避一下子被砚台砸到了头,顿时鲜血直流。
邓嬷嬷被砸的膝盖一软普通栽倒再低,努力的撑起了身子,盯着夏破军冷笑:“老爷若是想杀了老奴,知会一声便是了,何劳您亲自动手!”
夏破军脸色铁青指着邓嬷嬷高声呵斥:“没长眼的东西,你可还知道这府里头谁是主子?”
邓嬷嬷勾着嘴角凄惨的笑了笑,故意不屑的大笑了几声:“在老奴的心里自然知道谁是这府里头真正的主子。
老爷若是记不清了,大可以想想您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是在谁的提拔下,帮助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的!”
“你给我闭嘴!”崇诗柔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起身一脚踹翻了邓嬷嬷,转身冲着夏破军跪了下来。
“老爷,邓嬷嬷她老糊涂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动气伤身,不值得啊!”崇诗柔整个人都在发抖,这邓嬷嬷是真的活腻了不成?
夏破军忽然冷笑了几声,抬起了手指敲打着桌面:“邓嬷嬷如此想也无不可,只是眼下这宅邸还是姓夏的,你也是我夏家养的一条老狗而已!
狗老了不中用了,开始乱咬主子,那就留不得了!夫人你说是不是?”
崇诗柔的额角已经满是冷汗,这邓嬷嬷是她的奶娘,自打她记事起就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可这个邓嬷嬷实在是太过自持身份了。
奴才,怎么能斗得过主子!
“老爷息怒,还请您看在邓嬷嬷是我奶娘的份上,饶她一次吧!”崇诗柔留着泪,低声的祈求。
夏破军眯着眼睛盯着崇诗柔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冷的开口哼了一声:“夫人当真要为她求情么?”
崇诗柔含着眼泪狠狠的点了点头:“老爷,邓嬷嬷就如我的亲姨娘一般,她这一次真的是气糊涂了冲撞了老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她一次吧!”
“荒谬!”夏破军再次发怒,伸手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吓得一众仆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夏清筠抬眼看了看四周,忽然起身走到了夏破军的身边,伸出了自己满是水泡的手背道:“父亲,您看女儿这伤!即便是再好的药膏,再妙的医术也回不到最初完好的时候了。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是如此,邓嬷嬷现在心里定是恨透了父亲,即便父亲看在母亲的面子上饶过了她,也难保邓嬷嬷下次会不会还顶撞您。
所以,依着女儿的意见,这件事就有女儿出面可好?”
夏破军低头看了看夏清筠的手背,心里有些不忍,缓缓的转过头挥了挥手:“你问你母亲去,她的奶娘她说了算!”
崇诗柔已经得了个台阶,若是不赶紧顺着下来,怕是邓嬷嬷这条老命要不保。
所以听到夏清筠的提议,她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在她看来,夏清筠既然想在夏府立足,而且方才也改口叫了自己一生母亲,那一定会百般讨好自己!
如果让夏清筠做主,邓嬷嬷这条老命就算是保住了!
崇诗柔转头给邓嬷嬷使了个眼色,才抬头冲着夏清筠点了点头道:“清筠,先前邓嬷嬷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看在她忠心一片的份上……”
夏清筠弯腰将崇诗柔拉了起来,满脸含笑的说:“母亲请放心,女儿带着这一脸的黑灰,和一身的伤痕来见父亲,可不是为了让他烦心的。
女儿更知道邓嬷嬷在您心里的位置,决计不会为难邓嬷嬷的,您就放心好了!”
崇诗柔听完夏清筠的话,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没等她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