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子坐在桌前伸手拿起了时常握在手中的那个翡翠玉壶仰脖灌了一口,低头看着夏清筠跟琥珀上了马车,才缓缓摇头苦笑了一声。
残风从房梁上悠然落下,站在陶公子的身后淡淡的开口问:“主上是否真的要出手帮她?”
陶公子淡淡的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残风垂眸思忖了片刻,幽幽开口道:“属下觉得她此举不过是为了帮六皇子洗脱嫌疑,咱们表面上是在帮夏清筠可这人情却得六皇子来领走!”
陶公子冷冷的勾着嘴角瞄了残风一眼又开口问:“还有呢?”
残风怔了一下,垂眸沉声道:“属下愚笨,还请主上开示!”
陶公子拎着酒壶灌了一口浅笑着叹:“此举一出得到的是六皇子的人情,得罪的却是整个太子一党的敌意,不划算啊不划算!”
残风顺着陶公子的思路想了一会儿,轻声询问:“不如属下去拜会一下四皇子殿下?”
陶公子默默的看了残风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迈着四方步哈哈大笑的离开了醉仙居。
夏清筠异常兴奋的坐在马车里,掰着手指算着日子,琥珀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夏清筠哼了一声。
夏清筠抬眸冲着琥珀一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个笨妞,还真当陶公子要杀我不成?”
琥珀被夏清筠气的说不出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窗外气哼哼的开口问:“那你站在醉仙居底下又是龙潭又是虎穴的说了半天,谁知道你进去之后竟然是撒泼?”
夏清筠拍了一下脑门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也怪不得本小姐我多疑,要怪就怪诸葛重楼去!是他危言耸听的说些什么雪桑的人不能接触,害我以为陶公子多么可怕!”
琥珀眸色一沉伸手拉住了夏清筠的手掌用力握了一下:“小姐,您最好相信诸葛先生的话,雪桑的人真的不能接触!”
夏清筠怔了一下看着琥珀严肃的表情重重点头:“嗯,只此一次!你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过你倒是变化很多!”
琥珀面色一红扭头叹了一声:“是奴婢多嘴了!”
夏清筠连忙摆手:“不不不,你方才的样子很合我的心意!我不喜欢整日奴婢来奴婢去的,显得生分!”
琥珀眸色微变转头看着夏清筠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了几眼,连忙跪在了她面前:“小姐莫不是要把琥珀送回去?”
夏清筠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我刚夸完你你就又变回原来的那副样子了,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琥珀吓得心砰砰直跳,一直在暗骂自己不应该沉不住气,夏清筠古灵精怪的不知道哪句话才是真的,可万不能上了她的当。
夏清筠轻轻的哼了几声拍了一下手掌:“我算好了,中元节的时候正是周奇胜的头七!
琥珀,这大户人家的丧事是个什么样的规格?可有什么忌讳?”
琥珀转眸思忖了片刻,起身道:“大户人家若是死了公子或者小姐,多半不会大肆操办。
可这头七却不一样,就算不宴请亲朋也会在府上挂上几个白灯笼给逝者指路,再赶在午夜之前坐上一桌他生前爱吃的饭菜,让他犒劳鬼差免得黄泉路上挨饿受罪!”
夏清筠转了转眼珠又问:“那尸体呢?什么时候下葬,什么时候出殡?”
琥珀为难的想了一会才幽幽开口:“这个奴婢就不大清楚了,像周奇胜的这种情况多半会停个三四日,又赶上中元节实在是太蹊跷了!”
夏清筠垂下头默默的思忖了一会开口笑道:“你可知我方才抱着陶公子的大腿求来了什么?”
琥珀眸色一凝拍着手掌有些兴奋的问:“小姐,该不会是……”
夏清筠伸手捂住了琥珀的嘴角嘘了一声,贴着琥珀的耳朵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
琥珀兴奋的双眸放光,对着夏清筠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小姐,您这个法子实在是太高明了!”
夏清筠冷笑了几声狡黠的眨了眨眼说:“这事成与不成可全在你的手脚利落不利落了!你可是掌握着你家主子的性命啊!”
琥珀被夏清筠这么一说立刻紧张了起来,直到回到夏府还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脸色一直白白的。
夏清筠刚一进门就被两个嬷嬷叫住了,两个嬷嬷面色不善的打量了她好几眼,领着夏清筠就进了老祖宗的慈安堂。
夏清筠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子,大概明白了老祖宗要见她的意思故意挺直了脊背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果然一进慈安堂的大门,崇诗柔跟沐燕燕都坐在房中,老祖宗也斜靠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睛捻着手里的珠子,面色冰冷。
沐燕燕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到了老祖宗身旁轻咳了一声:“老祖宗,大小姐过来了!”
夏清筠立刻上前冲着老祖宗行了个礼,还没等开口问安呢老祖宗就冷冷的哼了一声:“祠堂可是因你走水的?”
夏清筠怔了一下抬头正色道:“回禀老祖宗不关孙女儿的事,是李嬷嬷忽然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