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寺的半山腰上,周家的人扛着一副棺材吵吵嚷嚷的指着夏破军破口大骂,还有一众女眷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前面哭嚷,整个一副上门讨债的架势。
夏破军一直强忍着心底的怒意带着十几个家兵跟他们僵持着,若不是身边的亲兵一直劝着,夏破军恨不得当场大开杀戒,让周家再多几口棺材一起出殡算了。
周家的老父倒是个精明人,眼见着夏破军的脸色变了几变立刻上前说上了好话:“我们倒也不想与夏将军作对,只是犬儿死的冤枉就想找夏大小姐讨个说法,还请夏将军行个方便!”
夏破军原想继续阻止可没等开口,身边的沐燕燕就冷冷的笑了起来:“老爷,你听听周老爷子的话!人家说的可是合情合理,他们要找的不是咱们,是夏清筠!
这话儿按理说也算是找对了人,周公子是因为六皇子才丧命的,夏清筠跟六皇子可又脱不了的关系,不用咱们说整个京州的人都知道她都从大门进去六皇子府了,咱们再劝可就不能服众了!”
夏破军冷冷的哼了一声,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确是没必要帮夏清筠挡灾,那丫头都已经不把夏家放在眼中了,自己再做这无功有过的事作甚。
索性长袖一甩带着亲兵让开了路,那周家老父作揖谢恩抬着周奇胜大步流星的迈上了慈云寺。
其实周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家儿子究竟值多少斤两他们心中有数,若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讨慕容坤欢心他们定然悄悄的就把丧事办了。
所以周家人到了慈云寺之后并没有大闹,只把周奇胜的棺材摆在了夏清筠的院子门口,一群人就席地而坐的开始发呆。
琥珀原本还想看他们如何跟夏破军对峙,可一见他们这架势心里立刻明白了周家人的想法:既然敌不过你们,那也要恶心恶心你们。
你们不是祭祖么,我偏把周奇胜的棺材摆在这,你们随意祭奠就是谁心里不爽快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夏清筠依旧睡的香甜,对于这种非暴力的抗议她做医生的时候见过太多了,那些个医闹跟他们的路子是一模一样的!
都说传承老祖宗的精华,这一点倒是传承的源远流长的。
夏清筠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晚膳的时候琥珀从寺里领了斋饭从后门绕进了院子,刚一开门夏清筠就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伸头看了几眼冷笑:“他们倒是做的安稳,也不怕累着自己!”
琥珀赶忙拉着夏清筠的手把她拽进了屋里:“小姐现在可不能露面,那些人正愁找不到你呢!
你若现在出现他们保准一股脑的都冲您来!奴婢……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清筠不明白琥珀感叹的是什么,揽着她的肩膀凑近食盒闻了一下,都是素菜并不能引起夏清筠的兴趣。
“你是说夏破军让你无话可说了?”夏清筠撇了撇嘴盖上了食盒的盖子,拍了拍手走进了屋里。
琥珀跟在后面打抱不平的哼:“可不是,那燕姨娘只说了一句他们不是来找夏家的,只是找小姐讨个说法。
你猜怎么着?老爷带着亲兵就把路给让开了!
小姐,您说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偏心眼儿的爹啊!奴婢今个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夏清筠拿起筷子随意翻动了几下盘子里的菜,冷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那脑袋算计这些帐可是明白得很。
我都明着跟他作对非要跟六皇子在一块儿了,他哪还能护着我,不把我赶出院子送给周家人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琥珀哀叹了一声:“还以为有亲爹是件幸福的事儿呢,谁成想还不如没有!”
夏清筠掩着嘴角浅笑了几声,刚想取笑琥珀的感同身受后窗上就冒出了一个人影,焦急的砰砰砰敲了几下。
夏清筠冲着琥珀使了个眼色,故作轻松的吃了几口素菜还没等咽下去夏凌香就扒着窗棂子从窗口费劲的翻了进来。
夏凌香抬头一看夏清筠还在优哉游哉的吃着晚膳,急的一把夺过了夏清筠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大姐,您怎么还有心思吃饭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夏清筠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难不成我还得饿死去给那个周奇胜陪葬?再说了,跟他打过架是不假,可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找也去找正主去啊!”
夏凌香转了转眼珠凑近了夏清筠的耳朵轻声说:“大姐,您说那个周奇胜算不算是健壮的……”
夏清筠忽然一阵犯恶心,指着夏凌香呸了一声:“你该不会是打他的主意吧?他们家那么多人看着呢你怎么下手?”
夏凌香阴笑了几声拉着夏清筠亲密的说:“所以这不是来找大姐研究来了么!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一下子全被放翻在地的?”
夏清筠故作疑惑的皱了皱眉:“你是说蒙汗药?可这庙里去哪里找蒙汗药去?”
夏凌香已经被心里的恶魔占据了所有的理智,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周奇胜的尸身上,脑子里也只剩下七月半,健壮男尸变美这几件事,这时间,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