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正雄最后只能根据审讯情况,准备提请“特别输送”。
听说孙鸣山的处境,王德林很着急,坚定地对高亮说:“这次营救孙鸣山同志任务很艰巨,有一定的难度,我必须与你做好一切营救的准备。”
高亮关心地问“政委,你的腿伤还没有痊愈,能行吗?还是在这里养好伤之后,再说吧!”
王德林忍着腿部的伤痛,坐了起来。赶忙说:“我这腿伤不碍事儿,好多了,咱们还是琢磨这次行动计划。我们与小鬼子安杰正雄较量数次,他是一个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魔头,在行动中一定要慎密。”
高亮很同意他的意见,说:“嗯,政委说的对,只是考虑目前敌人多,咱们人手少,日本人装备精良,靠我们这几杆破枪去营救,是没有把握的。”
“为什么不能?没有打虎艺,就害怕上山岗?打仗不是怕敌人多。”
“那怕什么?”高亮反问。
王德林解释道:“怕的是不了解敌情。要是不了解小鬼子情况,一个鬼子也不能打。”
“要是了解小鬼子情况呢?”
“嘿嘿,那可是水桶里抓蛤蟆——跑不了。”
高亮听了他这话,微笑地点点头,并高兴地照着王德林的肩膀给了一巴掌:“你说的对极了,政委,知道了鬼子的情况就什么都不怕了。”
“嗳,我还要和你说,鬼子最怕什么,最怕的夜里突然袭击。我们不跟鬼子硬碰硬,咱们是虚虚实实。”
高亮心领神会地说:“你的意思,我们要虚张声势,夜里偷袭?”
王德林满意地说:“对啊,我们几次偷袭,都是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取得成功的,原因就是摸得情况准、情报及时、地形熟悉、打得快,撤退的也快,等鬼子明白过来,咱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王德林说话的神气姿态有一种气贯长虹的感觉。
高亮等他说完,想了想又问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要知道,孙鸣山所在的梨树镇小鬼子临时监狱,四处都有据点儿。先不说小鬼子有多少,据点周围都有铁丝网,只有一处出口,黑天白日都有小鬼子把守,咱们怎么能进去呢?又怎么才能跑出来呢?”
一听这话,王德林胸有成竹地说:“这些铁丝网起不到大作用,只要不弄出响声,不惊动小鬼子,有几把钳子就能解决,没有问题。”
“我的意见,今天就去摸一摸敌情。现在看似小鬼子人多,其实很难维持局面的。冈田一郎的宪兵队忙着围剿我们,分散了注意力和兵力。尤其穆棱煤矿那么大的地方,每个岗楼都需要看守,兵力布置难度大,依靠日伪军负责外围艰难守备,自然很空虚。”
王德林认真的说:“对啊!看守的鬼子估计没几个人。但是,我们需要有内线人。没有内线,行动是很困难的。”
“你能寻找到内线人吗?”高亮问。
王德林思索片刻说:“内线有啊!”
“谁?”
“王海,他准能帮助。”于是,王德林简单介绍了王海的情况,“王海和孙鸣山都是山东即墨人,而且都是习武之人,和孙鸣山关系非同一般,一同逃荒来到穆棱煤矿。早些时候,穆棱煤矿路矿事务所党支部吸纳为党员,曾参与牛鹤久同志领导的革命活动。你想想,咱们找他营救孙鸣山,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亮听了之后,把他的大拳轻轻一挥:“好!有这条线就应该立即去。”
王德林和高亮分析后,形成了共识,带领通讯员田畅一起去,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
三人准备妥当,王德林向外看了一眼天色,说:“天快要黑下来了,我们开始行动吧!”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他们到了梨树镇。躲开道口和路卡,又从丛林的小路包抄躲在了穆棱煤矿矿区的西山先做一番观察。时值半夜天空的月亮非常的明亮,洒下柔柔的银白月光,尽管有许多白云在天空中缓缓游动,但是没有丝毫影响他们对地面的观察。能够清晰地看到北面的梨树火车站东部和南部的矿区,也能隐约听到镇内的动静。这里还能看到蜿蜒的穆棱河,河的南岸横卧着黑压压一片居民区闪烁着稀疏灯光。在临近梨树火车站西南一公里处的开阔地带,又能看见一个岗楼,岗楼是木支架建立的,如南方少数民族的吊脚楼与密集的铁丝网连在一起。铁丝网内两排木板房,羁押着众多所谓的“犯人”。不用问,这就是日本人建的临时监狱。
定准了方位之后,王德林向矿区的居民区靠拢,朝着王海家奔去。王海家住在镇西南,王德林清清楚楚记得王海曾经买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