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在窗前轻轻地敲了两下,接着喊:“王海,在家吗?”
还没有熟睡的王海妻子听到了喊声,推了推王海:“醒醒,外边有人喊你!”
昏睡中的王海翻身坐起,惊讶地问:“谁啊,黑灯瞎火的。”
确定是王海的声音,王德林回答道:“我是王老板,王德林。”
王海听出来了王德林的声音,转身告诉妻子:“快起来穿衣服,有贵客。”点亮了油灯,穿上鞋子,下地开门。
王德林的到来,给了他一个惊喜:“我的老大哥,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王德林没有解释什么,在他耳边低声说:“外边还有两个兄弟。”
“快快让他们进来。”于是两人一同出去把高亮和田畅引了进来。他先出门探望了几眼,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关上了门,又把门插上,回到了屋子里。
四个人坐在了炕上、板凳子上,脑袋凑在了一起,说起了话来。
王德林说明来意,又问小鬼子情况,孙鸣山被抓起来怎么样?王海说:“哦,情况是这样的,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只是人手太少了。”
王德林说:“你快说,鬼子情况吧,和人多人少没有关系。”
王海说:“好,是这样的,前几天,日本人派出了的军警和宪兵去了夹信子,现在这里鬼子和那些汉奸警察不是很多,没有一个出来吃喝和玩的。要是按照以前,鬼子们没有军事行动,早就到处乱串了。”
三人听后,觉得很在理儿。王海接着又说:“我的好兄弟孙鸣山还在日本监狱押着,看着兄弟陷入虎口,很着急,唉……只是我势单力薄,拿不出好办法来。这回好了,有你们,心里有底了。”
正在这时,忽然房前的街道有人走动,他们立即停止了说话,又听到“咚咚”的跑步声音,高亮和田畅站了起来。王德林手拉着他,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轻轻地走出屋外。
外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乱,似乎有队伍行动的脚步声。停了一会儿,王德林悄悄回来说:“你们俩好好待着,千万别出去,我跟王海看究竟闹什么鬼!”
高亮有些憋不住,想跟着出去,被王德林阻止。等了两袋烟的功夫,王德林和王海终于回来了。
王德林还没有坐下来,就高兴地说:“咱们的机会来了。刚才看到日本鬼子一小队人马和部分日伪军紧急集合,好像向西下城子方向出发,已经开走了。街上,很静。”
王海补充说:“是啊,那些窑子铺的门都关上了。原来这个时候,很热闹,不少日本人在那里寻欢作乐。”
“所以,我们赶紧研究一下怎么办?”王德林说。
高亮和田畅听到这么个好消息,很兴奋,于是几个人商量营救计划。这回还给了王海一个任务,在看守的日伪军里找两个帮手,协助完成这个任务。
王海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说:“监狱距离火车站不远,必须行动要快,不然的话,火车站的宪兵被惊动迅速跑来增援。另外往西北方向是碱场沟,那里有穆棱河,虽然是天然屏障,但是,需要涉水过河,影响撤退速度,会被小鬼子追赶,只能往西南方向撤退,山高密林,有小路,适合转移。
已经到了后半夜两点多钟,王德林说:“赶快走吧,现在准备很难完善,到时候,再灵活运用战术。”
他们向监狱逼近,王德林等众人隐蔽在荒草中,王海去找他的两个帮手,不久,他安排好了帮手,一个负责监视警备队,另一个监视着日本宪兵队。
这时,东方的天空刚刚出现鱼白肚,由深蓝色渐渐地变成浅蓝色,刮起了东北风。王海回来告诉王德林马上行动,不能迟疑。岗楼的鬼子宪兵在把守,显而易见。此时王德林查看了周围的环境,不敢往前走,心想,一旦被地面暗哨发现了,行动就会暴露。他试探地摸到了一块比拳头还小的土疙瘩,顺着关押的“罪犯”房子投了过去,果不其然,从另一侧房子木板子堆积处闪出一个人头,警惕地张望。
王德林定睛一看,猜到了地面的暗哨。田畅领命迂回到这名暗哨的后面,手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穿过铁丝网,跑到房子后墙根。这时,一名鬼子兵巡视一番之后,又回到了原处,怀抱着枪,打个哈欠,蹲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王德林已经感觉到了敌人对刚才的动静没有产生怀疑,心里安稳了许多。田畅在日本兵后面轻手轻脚地跑到了那排看押的牢房后面,从缝隙中往里面窥视,隐约听到老房内的叫骂声。他又溜到另几个牢房,空空的。再往前走发现一处牢房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满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躺在了那里。他迅速回到了原来隐蔽的地方,向王德林汇报了情况,于是开始了行动计划。王德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