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战士们与十几名鬼子展开了白刃战。高亮从一名鬼子兵尸体旁拾起一只三八大盖,与那名军曹对峙。军曹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嘴一咧:“呀呀呀——呀——”枪枪紧逼,两只脚擦的地皮嘎嘎响。
高亮用手中这把枪极力地往两边拨,且战且退,俩人在路上打转转。忽然,军曹的刺刀刺向了胸前,他躲过去,转身向右边一个大跨步,调转枪身,抡起枪把,狠狠地砸向军曹,军曹只好用手中的枪抵挡,“咔擦”一声,军曹手中的枪拦腰截断,落在了地上。高亮手中的枪也成了废枪,木制枪把也断了,只剩下枪管。军曹的双臂被震得酸酸的麻,“哇哇”地喊叫几声之后,连续倒退了几步。高亮挥动半截的枪管向前扑去,军曹机敏地躲过。军曹一只脚灵活地向上勾起,霎时从地上拾起一支三八大盖,“呀呀——”向高亮猛刺过来。这回军曹发疯了,比刚才更加的凶狠,没有想到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如果败在高亮面前,觉得很没有面子。高亮也明显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勉强用那半支枪在抵挡着军曹的进攻。军曹一枪接着一枪,一步也不放松进行追杀,不让高亮有还手的余地。他一连刺了高亮七八枪,不但没有减弱的势头,反而越刺越凶,一枪比一枪有力,很想一口把高亮吞了下去。被逼急眼了的高亮,想到了徒手夺枪的想法。然而,他听到远处传来许多枪声和马达声。高亮心想,坏了,增援的敌人来了,徒手夺枪来不及了。不能与鬼子再纠缠下去了,想到这里,突然喊:“战友们,行动,把鬼子赶尽杀绝。”
在这节骨眼上,手中的半截枪被军曹的刺刀拨了一下,掉在了地上,高亮向后退了几步。军曹左刺一枪,右刺一枪,接着刺刀从右臂划过,划破了衣服,露出了长长的口子。这时其他游击队员俩人对付一名鬼子,都难以对付,只好趁机扣动扳机射杀敌人。郭老七被鬼子撵得到处跑,听到高亮的喊声,看到他处在危险的境地,无所顾忌手持那枚没有开盖的手榴弹往这边冲,照着军曹的脑袋砸了下去。军曹仰面朝天“啊”的一声大叫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郭老七刚要对高亮说什么,突然一名鬼子手持步枪刺了过来。刺刀从他的后背穿透到前胸,郭老七双目瞪的很大,鼻子和嘴喷出了殷红的鲜血,喊了一声“队长……”倒了下去。
高亮已经杀红了眼,未等鬼子兵抽出刺刀,双脚腾空踹向了日本兵,与鬼子兵滚在了一起。其他战士也赶来了,将这名鬼子,高亮随手拾起一块石头砸向了鬼子,鬼子一命呜呼断了气。
负责阻击的几名战士对前来增援的鬼子进行猛烈的射击,掩护高亮等其他战士撤退。在奋力阻击中,打到最后一颗子弹为止。他们已经错过了撤离的最佳时机,被增援的日本鬼子团团包围,最终被鬼子乱枪射杀,壮烈牺牲。
话说金永贵等人逃出了虎口,虽然游击队无意中帮助了他们,在密林深处几经躲过鬼子的追捕,但是,毕竟没有方向地乱窜游荡,许多不堪忍受饥饿跑出山林,被鬼子和日伪军抓获。有的被送到“特殊工人训练所”残害致死,有的被重新抓回来送到虎头要塞修工事,之后被集体枪杀。只有金永贵、杨万铭几名劳工活了下来,来到了林口附近。
这一天,在荒僻的山路上,他们看见一位老人赶着牛车,车上坐着自己的女儿,缓缓地走着。已经饥饿难忍的他们,不顾一切地从山林跑了出来。一下子冒出这几个人来,老人以为是土匪,本能机警地握紧了皮鞭,一边赶车、一边向后面望去,随时准备应对这些陌生人。坐在车上的女儿惊恐地趴在车上,目视着。他们奋力追赶着,不断地喊:“老乡,不要怕,我们是逃出来的劳工,不是土匪!”
老人听到喊声,这才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金永贵对老人讲述了逃亡的过程,希望得到她的帮助。一老一少被他们的坦诚所感动。告诉他:“现在城里到处抓人,你们千万别进城。你们可以到城西的马家饭馆躲避风头,再做打算。”
老人让他们坐上自己的牛车,来到了“马家饭馆”。马家饭馆坐落在城西,门前挂着一个幌子,幌子上面书写着一个“马”字。老人领着他们走进饭馆,饭馆掌柜接待了他们。通过交流,才知道马掌柜名叫马占武,30多岁,家中有一女,吉林人,也是回民,到这里开饭馆已经几年,妻子一边当帮手,一边照料孩子。听说是吉林同乡,又是回民,自然彼此间增加了亲切感。夫妻俩不再多言,即刻为他们烧水烧饭。几个人多日没有洗脸,已经蓬头垢面,他们纷纷去清洗。马占武和妻子很快做好了饭菜,吃饱喝足的他们,在他的家中安静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露头,几个人换上了本地老百姓的服装,马占武为他们编造了姓名、保甲的名签,并找来好友,陪同他们来到了城里。带领他们由车站的东西两头从铁丝网钻进了车站站台,来到了站内的火车旁。
正在茫然中,发现一名军曹指挥着少量日本兵正在装运军需物资,场面较为混乱。他们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戴有“勤劳奉仕队”帽徽的“战斗帽”这种帽子是日本人为伪满学生、勤劳奉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