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风和日丽,王德林带领孙鸣山踏着白雪皑皑的山路,向大山里走去。√王德林曾与山匪有过交往,熟悉匪性,多数待在山高林密深处筑巢。孙鸣山肩上背着一角猪肉绊子,王德林手中拎着一坛子当地产的高粱烧,一前一后艰难地行走。
天气虽然很好,万里无云,但是数九寒冬的大森林里还是比平原冷了许多,微风吹拂在脸上,像刀割那么痛。两个人虽然带着狗皮帽子,捂得很严实,但是眉毛嘴巴都挂上了霜,脸被冻得呈紫红色,宛如西方圣诞老人。
此刻,在一个山坳里,有个天然的溶洞,为土匪飞天鼠的老巢。几个土匪围坐在火堆旁烤火,三根木头吊起一个铁锅,铁锅里炖着肉。飞天鼠盘坐在木铺上,静静地吸着烟。
忽然,一名土匪跑了进来禀报:“大当家的,山下有人来。
飞天鼠警觉了起来:“什么人?来几个?”
“什么人不知道,只有两人!”
飞天鼠不屑地说:“他娘的,快回去盯着点,如果他们身上有货,就给他拿下。如果是小鬼子密探就地灭了他!”
飞天鼠仍坐在溶洞的最里面的简易椅子上,旁边有个桌子上面摆着一支盒子枪,还有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狍子肉,热气腾腾。他一边啃着骨头上的肉,一边在思考着,究竟来的什么人。嚼了两口肉后,放下手中的骨头,拎起了手枪,刚要站起。只见那名匪徒急切地跑了回来,喊道:“大当家的,那两人要找你。”
飞天鼠问:“什么名头?”
土匪回答:“说是你的老朋友王德林。”
飞天鼠听到“王德林”三个字,十分的惊喜:“快把他请来!”
此刻,王德林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放开嗓门说道:“不用请,我来了!”孙鸣山扛着麻袋跟随。
王德林拱手施礼:“大当家的,我王德林向你施礼了!”
飞天鼠上前仔细打量着王德林,微笑着说:“王大哥客气了,上面请。”
王德林“哈哈”大笑,回答道:“你我是兄弟,多年未见,十分想念,来看看你!”
“哈哈,大哥太客气了!”飞天鼠拱手道,接着看了一眼孙鸣山,“这兄弟是?”
“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忘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师弟孙鸣山。”王德林说道。
孙鸣山拱手施礼:“问好,大当家的。”
飞天鼠“自家兄弟不要客气!”
王德林对飞天鼠说:“兄弟,几年不见,拉杆子上山,成气候了!”
飞天鼠微笑着说:“大哥笑话了我不是?我这打打杀杀,还不是小鬼子逼的!这些难兄难弟聚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活命,活一天,算一天!”
王德林“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活得很快活嘛!”
“大哥,一言难尽啊!这年月在山上混不容易,有今天吃的,没有明天吃的,饥一顿饱一顿的,到处哗啦食儿,还得防备小鬼子。”飞天鼠说完,突然压低声音问:“大哥,今天来,是不是有事?”
“嘿嘿,这不是快过年了嘛,给你送点猪肉犒劳兄弟们!”
“谢大哥!不对,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实话吧,是不是在山下混不下去了,要上山入伙啊?如果入伙,推你为大当家的,老弟自动让位,咋样?我可是说真心话。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你是我的恩人啊!”
说起王德林和飞天鼠有过交集,还是几年前的事情。飞天鼠与王德林在修建中东铁路工棚里,两人铺挨着铺。深夜中,王德林发现飞天鼠悄悄地起床,溜了出去。王德林好奇地尾随,只见飞天鼠手脚敏捷地溜进了俄国人的住处,盗取了军大衣和少量食物。刚走出门外,被两名俄国军警发现,鸣枪示警。他慌忙躲避俄国军警追捕,奔跑中突然他的小腿被枪击中,“妈呀”一声摔倒在地上,俄国军警迅速向他扑来。此刻,王德林突然出现在俄国军警面前,拿出看家本领挥舞着长拳,几个来回将两名军警打翻在地。飞天鼠未料到王德林跟随自己,并出手相救,倍感欣喜。王德林从俄国军警手中夺过两支手枪,背着飞天鼠趁着夜色逃跑……
他们来到了梨树镇。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俄国人、日本人、朝鲜人,还有关内跑来逃荒的人络绎不绝。听说这里有大煤矿,关内人都想在这里赚点钱养家糊口。这时候,小鬼子进来横行霸道,耀武扬威,见到逃荒者,就当做浮浪无家可归的人抓起来送进煤矿下井挖煤。当他们步入梨树镇街头,找到一家小饭馆吃饭的时候,两名日本宪兵冲了进来。高个子日本兵一把抓住了飞天鼠的肩头,命令道:“你的,站起来!”
飞天鼠被迫站起,但是,那条受伤的腿已经疼痛难忍,“哎呀”一声,额头渗出了几滴汗珠儿。与此同时,另外的一名日本宪兵看到他受伤的那条腿裤管流出了血,大声喊道:“八嘎”,抬起带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对准了飞天鼠。
飞天鼠心想,我这是祸不单行啊,刚逃出户口,又遇到饿狼,这回要完蛋了。此刻,饭馆内的几个食客见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