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最后登基大统,江山安定,靠得可不是那么一块墨。反倒是靠着纳进宫里的一个又一个妃嫔们的娘家,才保得前朝安定。
要是那渣男知道她想法,估计要跟她说,那叫帝王权术,才不是吃软饭。
不过沈念心不在意了,帝王权术不权术的,以后跟她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她要潇潇洒洒过她的滋润日子,没事儿刷刷亲友的好感度,再发挥发挥余热把沈家的门风给掰正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
“还有我的呢……”奶声奶气的女童声还带着怯怯的软糯,沈安心这才想起来还有傅蓁蓁的礼物没送呢。
“就来就来。”沈念心摸摸傅蓁蓁圆圆的脑袋,再次内心感叹了下,小丫头长得真敦实啊。她纵然看着软软的小包子心里喜欢也绝对不敢再伸出手去抱了。
“小姑娘都爱俏,这是表姐特意给蓁蓁准备的丹蔻油哦。”沈念心抬起傅蓁蓁圆圆胖胖的小手摊开,小心给她指甲上抹了一层亮红的花汁。
“瞧瞧,这颜色可是亮眼得很。”沈念心面上赞叹不已,实际上心里已经欲哭无泪。这样小的孩子怎么就长成了这样……好好的丹蔻油都看不出好看来了。
“这跟寻常的凤仙花汁有所不同,浓度更高,更容易上色,也不容易掉色,颜色自然也更亮更有质地。”说到后来沈念心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再会夸人也不是这么个空口白话法儿。
好在她早有准备。聆音走上前来,又呈上一个小小的锦盒。
“那丹蔻油是给蓁蓁玩儿的,这才是表姐给蓁蓁准备的礼物呢。”沈念心又给傅蓁蓁送了块儿蝙蝠形玉佩才算了事。
安抚好了要礼物的傅蓁蓁,沈念心这才有空与舅舅舅母聊天,一抬头,就发现傅北乔已经跑没了影儿,而纪氏正一脸愤愤地瞪着门外。
沈念心暗笑,现在纪氏心里肯定特不爽,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说不定在纪氏心里,她那小儿子就是个猪队友呢。她绞尽脑汁也要把大儿子赶出家门,结果小儿子却上赶着去把人找回来。
盛京城东边鳞次栉比坐落着各种商铺酒楼,在寸土寸金的盛京城里,像攒玉楼这般门面宽敞又独树一帜地平地起了四层的酒楼可不多。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攒玉楼顶楼的名字就叫做玉露阁,那高度视野正好,盛京城里东城区最繁华的景象一览无余。
正因为如此,盛京城里的一些爱好附庸风雅的世家公子哥儿们,平日里就喜欢来这玉露阁包场,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就像此时,傅西辞在一众世家子弟的起哄下,无奈地又仰头喝下一杯酒。
“西辞兄,你这又是何必?他们叫你作诗你就作嘛!难不成我们傅大公子高才,看不起我们这些酒囊饭袋?”
傅西辞微抿着唇,丝毫不为那人言语间的讽刺意味所动,只淡淡地说:“承蒙文筑兄错爱,在下不才,今日确实文思艰涩。”
梁文筑冷哼一声,遥遥回敬了他一杯,转而去与其他人闲聊去了。
而坐在傅西辞身边的陆子湛给他斟了杯茶,他看起来书生气更重些,说起话来,也比那边的跋扈的公子哥儿们多了一份儒雅知礼,“今日真是抱歉,让西辞兄委屈了。”
“无碍。”傅西辞端起茶盏吹了吹,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多了几分小心。传说这攒玉楼是大皇子的产业,对于这一点是真是假,傅西辞并不关心。但是不可否认,今儿个这场子,确实是有人得了大皇子的授意,来试探他深浅,以及傅家口风的。
这两年大皇子与太子之间明争暗斗愈发激烈,朝中许多大臣都被拉拢站队,唯有傅家,自始至终都是雷打不动的保皇守成一派。
傅家虽算不上权倾朝野,但是在大铭朝的文臣士子中却十分有影响力,自然大皇子与太子两边都想着把傅家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
奈何傅期然作风忒紧,丝毫不肯松口。所以大皇子方面才把主意打到了傅西辞身上,毕竟傅西辞来年春闱时也要下场一试,步入仕途也是来日可期。
可无奈连傅西辞口风都这般紧,别说事态风向,连作首诗都百般推诿,生怕露了才徒惹是非。
梁文筑也不缠磨,话锋一转,就说到了沈念心的身上。
“话说前些日子听说了一桩趣事儿,与曲御史家公子退了亲的那位沈家大姑娘,算起来还是西辞兄的表妹?听说傅尚书当年还有意给你牵这红线,西辞兄可是艳福不浅啊!”
傅西辞自打进门来始终温和的表情倏地冷却下来,眸子半阖,再开口时周身俨然多了几分凌厉:“文筑兄慎言,女子闺中名节何其重要,如此妄言揣测,恐失了君子气度。”
梁文筑一听这话,脸色一阵青白。
那尴尬的沉默最终是被一个清亮的男声打破。
“兄长!父亲让我来请你回府!”傅北乔人还没出现,楼上就已经听见了他的呼喊声,紧接着是咚咚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
“兄长可要回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