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云雾深处,摸着被打疼的胸口心有余悸:“这厮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
非欢伸手替她轻揉伤口:“不知道他是如何变得,但肯定是这恶魔谷的功劳。”
“哎呀呀,老大,幸亏遇上你们,不然我们可就要死翘翘了。”魏朱也狗腿的跑上来围住非欢,又拍凤扶兰的马屁:“这也多亏了王爷,还是王爷神勇,把他给打跑了。”
凤扶兰冷着一张脸凝神在想自己的心事,压根没听见他的拍马声。
魏朱也不在乎,眼珠一转,又有了别的话题:“这冰块是怎么回事?谁下的狠手,啧啧,看这肉都没一块好的了。”
“这是他自己刺的,不知为何,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边说着我们听不懂话,边刺自己。”非欢秀眉微蹙,有些苦恼的摇头。
魏朱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哎,肯定是碰上什么幻境了。”
非欢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切,老大,你也太小瞧人了不是,北国的百姓好歹要尊称我一声铁指神算,这等小小的障眼法岂能瞒得过我?也不看看我是靠什么吃饭的。”
“你们也遇上了?”
青葵正色道:“嗯,我看见我娘亲来接我了,我哭得他娘的稀里哗啦,差点拿刀抹脖子,幸亏魏先生点醒我,救了我一命。”
如今想来青葵还有些后怕,语气都少了几分往日的沉稳:“我以为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谁知一脱险就碰上那两个短命鬼,二话不说就要杀我们。”
“看来每个进入这云雾之地的人都会看到幻境。”凤扶兰凝神,语意深沉。
魏朱对这些素来有研究,最有发言权:“而且这地儿真邪了门了,它还会根据人的性格和经历不同来创造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幻境,让人以为是真实的,恐怕意志一旦不坚定便会被他摄去心魂,为它所控制。”
非欢听着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啧,啧,不说了,咱们赶紧溜吧,不然它万一*大发让我们再陷入幻境一次,我可不敢保证还能清醒过来。”她如今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众人也都觉得此地确实不宜久留,收拾收拾,便由凤扶兰带头魏朱垫后往云雾深处而去。
魏朱背着重伤昏迷的小冰走在最后,他再一次无语问苍天:“草泥马,凭什么又是我,又是我干这背尸体,呃,伤员的活路。”
看看前面走得四平八稳的三人,两个姑娘,这等体力活自然轮不上他们,剩下的那个又是一国王爷,结果还用说吗?他只能暗自神伤,他发誓他总有一天要摆脱这背伤员的担当。
其实以凤扶兰如今对机关术的了解,破解这里的机关确实不算费事。
只消用一刻钟,浓浓的云雾便在众人面前渐渐散去,等到完全散去之后,便回到了之前进去的那五棵树前。
他们进去的时候是午时一刻,出来时太阳已经西下。
门口站着的人让他们大吃一惊,除了之前没有进去的金彩、银宝、既鹤还有……。
“师伯。”
“老头,你怎么来了?”
“岑伯伯好。”三人纷纷打招呼。
老头岑茂正站在出口处含笑迎接他们:“恭喜诸位,顺利出关。”
非欢想到受伤昏迷的小冰,心情一下就不美丽了:“喂,老头,你不是说,这关你不知道是什么吗?还说让我们各凭造化,现在又说我们过关了,你不是在骗我们吗?哼,我以后再不给做饭了。”
老头一听以后那些美味佳肴正在离他而去,一下就急了:“丫头,老头子我真没有说谎啊,我只知道这里面是幻境,每个人的性格、阅历不同,那么所遇的状况自然就不同,性格和阅历便是你们的各自的造化。”
非欢揪着衣袖瞎想了一通,好像有点道理,可是看着身上伤痕累累的小冰和差点丧命的青葵和魏朱,她的气还是不顺:“可是你看,这叫造化吗?人都快被弄死了。看看这,看看。”
她指着昏迷的小冰给岑茂老头看,又撩开魏朱的衣袖质问。
“有人在里面丧失了生命,而有人伤重如此却仍能生还,因为他们与你相识,恰好是你的放在心尖上的人,这便是造化。”岑茂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难得的严肃。
魏朱看出他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的,连忙发挥他的狗腿本质:“岑伯伯,在那云雾中,会有人因此性情大变,甚至武功进步神速吗?”
“当然。”
“人这一生最大的障碍就是心魔,而在极致幻境中将会出现你一辈子最大的心魔,若是你控制住了心魔,那么便能使你的心境更加平和、开阔。若是你反被心魔所慑,那么,你将会开启你造孽世人的人生路程。”
说到这,岑茂一脸神秘的拉过众人,小声地道:“譬如半个时辰前远遁而去,从此心性大变的凤衍。”
非欢心里的猜测和隐忧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他感慨出声:“怪不得我觉得他跟以前相比看起来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