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姐姐却挣开了我的手,乍一看却见她泪眼朦胧,默不作声,闭嘴不言,委屈满溢,这是怎的了?我见状也忙收手,不知所措。
此时头顶正好传来母后的声音,语气低沉,似发过不小的火气,她只道:“希儿,你随我进来吧,你姐姐做错了事,就得受罚,这是她应得的,也让她日后长长记性。”
我虽一头雾水,却还是被母后牵进了殿中,待坐定后我便直接扑倒了她的怀中。
“母后母后,您可是也认为那朱贵人所患急症与姐姐有关?”
“你这小丫头,”母后听罢却是疼惜得很,拉着我的手,笑道,“这又是谁人说与你听的,不过你既然问了,母后也不妨告诉你,这事儿母后也不相信会是赫儿所干,怎的说她也还是个孩子,没有这般深的仇恨,不过昨日众人皆看见只有她进入那肖宛宫,那毒药也在她房中被搜出,证据确凿,若是此番偏袒,别人恐会说我不公,袒护自己的孩子。”
“那母后这般就让姐姐受罚,不就是不打自招?”
却见母后只笑笑,而神色随即逐渐凝聚到了一处,发出几闪轻恶的光束,口中念念,“若是有人陷害我儿,我定要她加倍奉还,以命相扣。”
我虽不懂为何众人皆忌惮我,不懂二公主为何一见我便撒酸语,更不懂为何明明不问世事却有人偏偏与你为敌。
但还未等我想通之时,那晚便又出变故。
“不好了,三公主将二公主推入池中了。”
正准备就寝时,却听外墙一阵喧哗,便扯着悠儿一路跟过去,却见在那荷花池旁,二公主浑身湿哒哒的刚被众人抬至桥上,看面相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可是此时却寻不得姐姐的半分踪迹。
“那儿,就是在那儿,”一个丫头站在旁边战战兢兢,指着前方,“我刚分明看见三公主提着一把刀站在那儿。”
“你这丫头,休要胡说,三公主乃尊贵之躯。怎会三更半夜提着一把刀站在这荷花池旁。”
“是真的,我没有说慌,方才我与我家公主正巧路过此地,却见三公主一人独立此处,便上去打招呼,谁料到话不多几句她便将我家公主硬生生推入到了这冰凉的池水之中,幸亏众位来得及时,若是来晚一步,我家公主恐怕...”
这小丫鬟说得分明,却也不像是说谎,但为何偏偏说是我姐姐。
我与悠儿是跟着偷偷跑来,自躲在暗处也不敢上前去看。只见眼前那堆人你一言我一语,均议论纷纷。
而幸母后来得及时,只吩咐扶二公主回去好生安抚,众人皆散。
翌日一早,我便匆匆来向母后请安,却听房中丫鬟道母后今日一大早便去那肖宛宫,我自不愿去寻那地儿,便转身去寻姐姐。
昨夜事故之所,姐姐独自坐在那池水岸边,好不寂寞,我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问她何事忧伤。
“希儿是否也认为是我陷害了那朱贵人母女?”
我自摇摇头,并不知此事的严重性,道:“姐姐天性善良,怎会去陷害别人,倒是那二公主屡屡看我们不顺眼,如今她会掉入这池中也属报应,却还要来诬陷姐姐,真是恶人多作怪,依希儿看,将她们全丢入这池中喂鱼那才爽快。”
不料姐姐却提不起半分精神,只望着满满盛开的荷花,不言语,见是如此,我也陪着坐在旁边。
直至巳时才忽闻有人来唤,道皇后娘娘传见三公主殿下,我本也想跟着去,却被姐姐拦下,无奈只得原路折返,想那先生让我读的功课还未做完,更是不想再回寝宫,什么先生,什么功课,通通滚开吧,本公主才不要去学什么古人圣语。便和悠儿一路游到了御花园,夏日百花齐放,弄蝴翩舞绕将着我的裙摆,正玩得兴起时,却见不远处游来一十来岁的男孩身影,身着蓝服,样貌到也文质彬彬,只不过却也从未见过,悠儿忙拽住我的衣袖让我回避,我细一想倒也在理,母后常常教导我与姐姐,身为殆灵皇室之女,做事切要处处小心,不可张扬不可贸然,浑然端庄于一身。而我如今却玩得浑身脏兮兮,的确不太方便见人,便随着悠儿屁颠屁颠的折返回去。
途经姐姐的晶瑞殿,见一小丫鬟蜷缩在墙角,觉得好奇便上前想要瞧个究竟,却见此人居然是小狄,她见着我忙颔首请安,不过语气谨小慎微略带怕意,忙问她发生了何事。不过她些许认为我年纪尚小,不肯相告。
“可是因为昨夜二公主那事?”我问。
小狄一听,更是一惊,想不到我这屁大一点的小孩子竟也会关心起这些事。
“禀公主,”酝酿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昨夜之事其实并非无事生非,乃二公主白日里相约。那夜三公主不过只去赴约,可...可...”
“可如何?”
“奴婢不知,三公主昨夜前去之时竟还揣了一把刀携在身上,当奴婢追到那荷花池旁时,正巧看见三公主徒手将那二公主推入池中,她...她...她竟还起了杀心,幸众人赶到,才寻路而逃,奴婢寻着三公主跟入晶瑞殿中,却见她早已解衣安睡,这事发生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