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她淫笑,“六妹妹这殿中的茶水里面可有罕贵的消香栗,我如何受得起啊?还是留着自个儿慢慢享用吧。”
听她这样说,我却越发有兴趣,忙让悠儿去沏茶,沏完后直接端上来即可。
我捂着那茶壶,顺势摸了一遍,却见淳裕脸色难堪,恐是心虚的表现,便倒了一杯递与她面前,“二姐姐,今日希儿亲自为你斟茶,你若不喝,岂不是有损咱们姐妹情深?”
却见她二话不说,立马用手将那茶杯挡住,额头上瞬的冒出几颗厚大的汗珠,见此,我心中已有定数,便又道:“二姐姐,这可是我前日刚进回来的新茶,味道极好,姐姐当真不尝一尝?”
“你…你这茶谁还敢喝?我才不愿像含芝那样,快些收回去吧,我不想看见。”
“姐姐不喝?难不成知道这边藏了那消香栗?”
她一听,顿时原地炸开,指着我,像是见着鬼一般,连连后退,一边退还一边念念有词,只闻见,“殆灵允希,你可疯了?这毒水你害了那含芝不说,却又想来害我,果真是疯了。”
“姐姐一口咬定,是我害了那四姐姐,可是希儿这般毒害姊妹,又是为何呢?”
却见对方早已站得远远的,大声道:“为何?且只有你心中最清楚,想你娘亲仙逝时,含芝并未前去,如今你怀恨在心念念不忘,早就想加害于她,你只道我不清楚吗?”
“偶?是吗?那且不管清不清楚,姐姐先喝了茶再说吧。”
语罢,见她立马闭嘴不言,只寻路夺慌而逃,我见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滑稽模样,甚是好笑,举起那茶杯便就往自己嘴边送去,谁料手中一抖,茶杯跌在桌面,茶水浸湿了一片白色桌巾,刚想吩咐悠儿擦拭,却瞧见那被茶水染过的桌巾面上居然起了一层白白的烟雾,接而恶味刺鼻,巾布迅速糜烂开来。
这茶,有毒!
悠儿见状,忙将我拉开,唏嘘不已。
这茶水中居然有毒,幸好刚才并未喝下,不然恐怕…
不过这毒药究竟是怎的落入这茶水之中?我分明见得除悠儿与我之外并未再有第三人碰过此茶,这淳裕是用了如何高明的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这一点?我与姐姐还真是小瞧了她,果然想尽了法要将我陷于不义,若是再无公开的证据证明我等无辜,纵是皇兄开恩,也免不了牢狱之灾,毕竟涉毒陷害倾国皇室,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公主,茶叶。”悠儿忙唤,我随即低头一瞧,却见茶叶腐蚀得更厉害。
“这茶叶是前日让殿中诗诗从茶殿讨来,莫不是这问题出现在这茶叶之上?”
悠儿一语,使我茅塞顿开,忙让人去请皇兄。皇兄来后便拿着这些新进的茶叶去寻御医观测,果不其然,沉沉暮色燃起之时,传来捷报,道在这茶叶中果然有消香栗的毒液,这被毒药染过的茶叶本身并看不出来,待遇热水才散开,本无色难以分辨,但若是滴在布料之上,便会有一股恶臭。
如此说来,便可彻底排除我的嫌疑,不过细思极恐,只觉得这消香栗忽然出现,并非偶然,而四姐姐喝下,的确是偶然,因为这毒药是冲我而来,在这宫中,有人想要了我的性命。
追根揭底,传那诗诗来时,她却早已吓傻,只道那日是同紫帛宫的一个小丫鬟一同前去,别的并不知晓,也不知怎地,那紫帛宫的小丫鬟便在那日悬梁自尽,临死前写下遗书,只道平日里见我不惯,仗着兄长为皇主为所欲为,便私底下联系了自己的阿娘,寻了两年才寻得此药,秘密送入宫中,那日趁着诗诗一不留神悄悄换上了这染好巨毒的茶叶。送与我殿中来,想置我于死地,却不料误使自己主子服下,心中愧对,如今只能以死谢罪。
消香栗之事便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不过我却觉得事情并非这般简单,便托允哥哥去那杨奎王的府中秘密查看了一番,但却毫无收获。
四姐姐虽中了毒,不过好在饮用极少,不至于致命,只等服着太医给开的药慢慢恢复调理,并无大碍。
两日之后,我终可安安稳稳的睡着,不过早晨还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来,听下人说,只道是皇兄来了,但还不等其走进,我倒是先穿好衣着跑出了那门外,一个飞扑就直接扑到了皇兄身上。
“皇兄,希儿有两日没见着你了,可都想死你了。”
皇兄先是一惊,随后便轻叹一口气,将我扶正,开始教育我:“怎么还这般没大没小的,看见皇主也不行礼,这倾宫恐怕也就只有你殆灵允希一个了,这样胆大包天,越来越没规矩。”
“才没有呢!”我继续撒娇,深知皇兄每次都只是口头上说教,从不会真的生气,在我还要说话之时,余光不经意间往后面一扫,既然发现皇兄身后多出了一个人影,那人相貌感觉甚是熟悉,但是又说不上名字。
“项驰竣参见公主!”那人见我看他,连忙开口。
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原来这人就是悠儿与姐姐口中常常提到的项驰竣,听说项驰家族乃书香门第,昨日听悠儿又提起过这个人,便多看了两眼,也确实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