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虽未谋面,却越加觉得欠你的,我自懂得被人挖腹取子的痛苦,想你在那黑牢之中比不得我万分之一舒适,如何能不伤身子,我且如今都这般禁不起风寒,更别说你,所以,我亏欠与你的,定会双倍奉还,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
想必,那个胎孩,也曾是悠儿的心头宝,却宁愿为了还我一世佳誉,狠心抛弃,那可是她与她最心爱之人唯一的寄托。一想到如此,我便一股酸楚只冲鼻翼,难受至极,不过如今在其面前,却还要装作喜悦,实在是好辛苦。
坐了些许,见她面颊稍有转色,立马将其重新扶起,不过这次却走得缓慢,她却万分感激无以言表,但是我且都能感受到,只道她别说话,安安稳稳一步一个脚印走至辰霞殿便好。
这是我的内房,虽她万分不情愿,却是拗不过我,我将其扶至床上躺下,她却偏要起来,口中念道,“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公主。”
“使得,我且说使得那便使得。”
说着,便将她重新按着躺下,只吩咐美晴端了些热水来,替悠儿擦拭掉身上覆有污物之处,却见她边擦边流起泪来,便好奇,问她为何流泪。
她搐着鼻子道:“公主与悠儿姑娘自小一同长大,奴婢心中也知分明,虽不懂为何悠儿突然消失了这数月,但如今归来,实属万喜,却不料弄得这般脆弱,又见公主这般左右护着,这主仆之情换做姐妹之情,让奴婢甚是感动,想是如今奴婢也能跟随公主这样的主子,重情重义,真是三生有幸。”
这可是在夸我?我一听便笑了出来,只道让其莫哭,我对谁皆是如此,心中皆有数。
不过,我明了得很,我并非一位好的主子。
待美晴帮悠儿擦拭干净之后,便抹着鼻子端着盆子出去,见悠儿却是并无倦意,只盯着那屏风后面看个不停,我一瞧,便意会,随即推开那薄薄的屏风,一方玉玲花琢鱼缸便赫然醒目。
“悠儿可是在看迎喜?”我问。想将那鱼缸搬近些,却无奈如何都般不起半分,只得作罢。
对方点点头,却想站起来,却也使不上劲儿,我忙唤她莫动。
“想不到公主竟将这迎喜搬至内寝,日日做伴,让奴婢好生羡慕。”
我笑笑,“叹何羡慕不羡慕,这鱼儿本事就生得与众不同,将它放在外边,好些丫鬟奴才看了只呼害怕,无奈只得送进这里,让人看了少些,也降了几分恐惧,不过这鱼儿倒是好养活,隔几日撒些你留下来的鱼食,便能存活。”
“迎喜本身就并未有恶意,恐是那些人没有见过,才会害怕吧。”
见她说着,脸上越是怀念,几番下来便是坚持不住,我忙从柜中翻出些许衣物,只说待会美晴会来帮其换上,扶她睡下后,便要出门。
“公主,公主这是要去何处?”
“无事,你且好生睡下,待醒来时便能看到我了。”
虽见她脸上担心,但是我还是不忍告诉她,我这番便是去向皇兄请罪,与其等他找上门,不如先去认罚,且只要能保住悠儿性命,作何都愿意。
一路心思不知从何忆起,只觉得心中突突,不是滋味,难不成皇兄此番会大怒?且不至于吧,我不过是从牢中放出了个小丫鬟,不至于惹他发怒,顶多骂我几句便是了。
可当一踏入至御书房长廊,便见两位奴才一前一后形色匆匆朝我而来,见面倒还客套,先是行礼而后文质彬彬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只道:“六公主且请,皇主召见。”
皇兄召见我?可是知道了我与允哥哥大闹黑牢之事?可会这般快?见那两位奴才这般不敢与我直视,便心中也已有了打算,随着他们一同进了那御书房。
门中,允哥哥早已跪在地上,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而皇兄且站在其对面,盛气凌人,想必刚才发了不小的火,气氛才会这般诡异。
“启禀皇主,六公主到。”
皇兄僵硬的转过身子,却见胡子眉毛一把全全竖了起来,像是气得不轻,我见状立马跪倒在地方,忙请安不停。
“允希,你可瞧瞧今日你又做了何许好事?”
说话间,字里行间却像是含了一把火般,灼烧得我心中一颤,只得低头,不敢言语。顿了半响后,却听他又道:“你与这曜允,究竟还要闹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你道你们两情相悦,我且也给你们赐了婚,到底还要如何闹,你们才肯满意?”
谁与他两情相悦了,可别胡说,我且没有。虽心中这般想着,却又不敢出声,眼见皇兄这般生气,想来硬的却又是不忍心,只得踱着膝盖,慢慢移到了他的跟前,扯着他的衣角,淡淡道:“皇兄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谁陪小鹿玩耍?希儿知道自己这以往以来都不胜懂事,自是给皇兄给别人惹了不少得祸事,也每日在其殿中反省思过,终知无论何种决定,皇兄都是且为希儿着想,心中甚是感激,可今日这番闹剧,皇兄真真且莫去怪允哥哥,都是希儿自己太过肆意妄为,皇兄也知道,悠儿自小同我长大,在我心目中早已待她如姐妹,这几月宫中带给希儿的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