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我心中又是一震,我倒无所谓,只是那悠儿才出狱,身子极虚,禁不起折腾的,正要求饶,却听允哥哥先开了口,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中却浸满了冷漠,只道:“皇主若要罚,且就罚我一人,狱是我劫的,人是我伤的,皆与她们二人无关,再说六公主大病初愈,身子尚弱,不论何种责罚均是受不起的,曜允担愿一人受罚。”
“你也想一人顶罪?”皇兄左右看着我两,气得语无伦次,伸出一只手在我与允哥哥处来回指点,却见手腕发抖,想必怒火中烧,“你们两个,还真是义薄云天重情贪义,朕且就在此满足你们,待你们何时想好,再来寻朕。”
说完,便踏着怒火离去,只留下我与允哥哥二人相对跪着,好生糊涂,本想着起身,却不料允哥哥却是一动不动,表情凝重,看了几番皆是如此,我便也不敢动,只得这样跟着跪着。不过这膝盖却是受不了,才跪了一阵子,却疼得发麻,无奈只得瞧瞧摊坐在地上。
皇兄让我们再此反省,可就一直这番跪着不成?若是这样,我可受不了,正思索着要不要再去寻一寻皇兄说请,却闻见一人进来,心中窃喜,以为是皇兄归来,刚一抬头,便是失望透级,原来是方才寻我的那位奴才,只见他此时笑盈盈的走至我的旁边,颔了颔首道:“六公主,皇主有旨,道你大病初愈不可久跪,可罚其坐在御书房反省。”
说着,便要来扶我。
说来皇兄还是心疼我这个妹妹,虽我嘴上强硬说绝不起身,但还是抵不过本身就酸疼的双腿,在奴才的半推半就中起身坐在了一旁,说句实话,这本并不是我想要,如今来的目的也不是单单为了惩罚悔过,我且是来为悠儿争夺一条命的。
允哥哥倒是无碍,此时云淡风轻且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待众人退去,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允哥哥,悠儿之事你准备如何安妥?”
却见他目光淡淡,并无波动,我且看过他喜欢姐姐般的模样,并非这般冷漠无情,难不成真如悠儿所说,他不过是怜惜她感激她而已,并未有喜欢之意。
他只看我,却是不语,我便接着问:“这番出来,她身子极虚,不如先在希儿处养上一养,待恢复极佳之时,随我一同进入那曜府之中,名义上我来做这夫人,实际上且全是她的,允哥哥意下如何?”
“且别说后话,”他淡淡道,“如今能保全她性命便已及其艰难,何谈日后出嫁之事,我自承认她是我的妻,自然也会对其有打算在先,希儿不必为此焦虑,我且自有我的安排。”
安排?何种安排?难不成他对我的安排不够满意?我如此打算可是万全之策,哪一点且不对了?想着,便有些着急,“允哥哥,你也且说她是你的妻,且你的人品我希儿自是万分清楚,不过方才听你口气,好似不太愿意悠儿进府,难不成真是应了悠儿那句话,你对她且无半分真心?”
允哥哥听罢,且是摇摇头,等了许久也不见其发言,便又接着道:“希儿已不是小孩子,所有该尝遍的人间疾苦,不说全有,也品得半分滋味,你可知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希儿也曾经历过这些,我心中清楚分明,三哥哥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唯有深情不可负,悠儿对允哥哥之情天地可鉴,可万万不要将其辜负。”
“我何时说过要辜负?希儿,你是不是想得过多了?我曜允说话算话从未失言,你且不用再纠结此处,我自让你救她出来,本身便是想还她一处人情,如今你这番,倒是说得我不是人了,该如何做,我心中清晰得很,不用来说教我,安安心心当好你的六公主便好。”
一语呛得我喘不来气,半天接不上话,我且这番好心说辞,到了他那里倒是变成了多管闲事,直弄得我心中好些烦闷,如今不听且罢,待日后看你如何,若是敢对悠儿不好,我第一个便会不依。
如今最见不得的便是女娃娃家痴心一片,如今怜惜悠儿,不如说是在怜惜我自己,不过允哥哥且是允哥哥,与那云少晨自是不同的人,或许真就不用我担心,毕竟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二人之事,我且做个旁观者便好。
眼见天色暗沉,我的心中更是有些慌乱,心说这皇兄让我们再此悔过,可是要悔到何时?若那悠儿醒来见不着我,怕是又该着急,如今她这般憔悴不堪,身边并无允哥哥照看,我若是再不在,那且就不太像话,正想着,忽闻门口一阵喧哗,忙侧耳聆听。
“来着何人?竟敢私闯皇主御书房。”
“我…我来寻我家公主,二位小哥且行行好,让一让,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耽误了怕是要出人命了。”
“有何大事会有这天下的事大?如今曜将军与六公主在内罚跪悔过,别人万万不得进入,你且回去吧,休要再说。”
我听得出,这是美晴的声音,方才她说什么人命关天,若不是悠儿她…
正胡思乱想之时,却见美晴见这门口两位士兵软硬不吃,便急中生智退到一边,直直对着门内高喊,“公主,公主,悠儿出事了,公主,你快出来瞧瞧啊。”
悠儿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