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你们还敢拦住本公主不成?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当今六公主,皇主的同胞妹妹,谁敢拦我,必是死路一条。”
见我一说完,那两位士兵果真怂了,互相对看几眼之后,便双双将那兵器放下。我可是六公主,这宫中之人有哪个不知我的权威,有哪个不知道皇主最宠溺的便是我这个小妹妹,敢惹我,别说我不报复,事后皇主若是知晓,定是饶他们不得。
美晴见我出来,立马跑上来拉住我,只道公主且快随我回去,悠儿,悠儿她…
“悠儿如何?你且好生说清楚。”
“奴婢也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公主走后,我便与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哄她睡下,再过两个时辰去看,却见她已经昏倒在地上,手中鲜血淋漓,好不吓人。”
我一听,顿时慌了,反问:“不是躺在床上吗?如何又会倒在地上?可有请御医?现在如何?”
却见美晴只含泪摇摇头,也不知是何意,我顿时恐慌起来,忽想转身去寻允哥哥,又想起方才他拉住我之时,便觉得心头一阵闷烦,到底要不要去唤他,正在犹豫之时,且见美晴越发着急。
“公主快且随我回去看看便知晓了。”
想罢,也只能如此,便也顾不得允哥哥,随着美晴一路奔波而去,道途说远不远说近不算近,且今日走了太多道路,此时双脚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但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辰霞殿,从未见过这般肃静,为何明明什么都未改变,我却觉得翻天覆地,刚进入内屋,迎面撞见的便是四姐姐。
含芝,她如何会在这儿?
还未等我问出疑惑,她倒是先开了口,只见她眉头紧蹙,一副手足无措的惊慌状态,见我一来,便是朝着我大喊:“希儿,你快来看看,悠儿她…”
悠儿她悠儿她,怎的每个人都说悠儿她,悠儿她到底如何了?我且也顾不得问她,自是朝那床边奔去。
却见那房中早已站了两三个丫鬟,皆是围着那床沿,却又不动身,一种极坏的想法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但口中却念念直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缓缓拨开众丫鬟,却见床榻之上分明躺着一个人,悠儿穿着我平日里爱穿的服饰,面容已被美晴整理的干干净净,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锦被之下,不动神色,睡着了般,我见状,心中抱有一丝幻想,便去唤她,却见她还是一动不动,浑身冰凉,便去拍她的脸,却见刚一碰到,一股红血便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我惊呼,忙松手,回头瞧了瞧众位,却见她们除了躲在一旁抽泣,别的一无所有。
不可能,不可能,这万万不可能。
想着,我便使出千万分的气力使劲摇晃起了她的身躯,一边摇着还一边唤着她的芳名,却见依旧毫无效果。
四姐姐见我如此疯狂之举,连忙将我围住拉起,拭着我脸上的泪水,轻叹:“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且勿要再打扰她安息,快快准备后事吧。”
“不可能!”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了出来,强忍住颤抖的泪声,道着,“我方才走时,她明明好好的,她分明好端端的就躺在这儿,她分明好好的,怎的我才出去一会儿,她就这般躺着不动,她且答应过我要好好养着身子,她且答应过我要好好在此养好身子随我嫁入那曜府大门,她且答应过我的。”
“希儿,四姐姐知道你的感受,你要哭且就哭吧,哭个痛快,悠儿此番做这种决定,或许也是有她的苦衷,自来她都将你视做最好的姐妹,如今你为她劫狱,惹怒了圣上,并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她既然已这番决定,事已成定局,希儿就莫要再难过了,随她去吧,或者这便是她唯一的心愿。”
含芝将我拥入怀中,像姐姐哄妹妹那般轻盈的拍着我的肩膀,我却撕心裂肺,口中只有一词,不可能。
不过美晴随后递与我一方宣纸,让我此起彼伏的心又落入那谷底,不得不信。
这是一方遗作,墨水是红色的,想必是悠儿自己的血,上面写道:“公主之恩大于天,悠儿此生无以为报,如今见公主与曜将军得皇主惩罚,本不是我心愿,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我若消失,便再不会有非议。如今我已是惨命半条,再不敢拖累公主半分,以上书笔,望公主成全。悠儿。”
悠儿的笔记我认得分明,自然也晓得这是她起手所写,但为何却还是不信。
我分明记得临走时,她曾笑着答应我,她曾那么信任我,我却还要在其微弱之时离她而去,如今让我如何给悠儿交代,让我如何给允哥哥交代,让我如何同自己交代?
“公主,这是悠儿临走之时留下的,还有一方梅花簪子。”
美晴说着,一一递与我,我接过,依稀记得这簪子的来历。
十年前,我第一次得到授业先生的赞赏,直夸我聪思过人,母后一高兴,便拉我到那堆满金银珠宝的房间道:“希儿,今日先生道你乖巧,母后也是开心得很,你且瞧瞧,这满屋子的东西可有相中哪一件?且当是母后赏赐与你的。”
待我兴高采烈扫视了一圈后,东西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