殆灵柏,那位大逆不道的四爷,想起那日他在我房中所做之事,只感觉心头一阵火燃起,恨不得立马将他咬死,他的生辰与我何干,与其讨论这个话题,还不如待在我那房中面壁思过好些,倒还显得清静。
三爷见我不悦,便只说事,倒也反应得快,转了一个话锋接着道:“妹妹前些时日托我赠送的簪子,已经交付与项驰公子手中,该带的话自然也带到,公子见状大喜,也肯开口进食了,这几日恢复倒还不错,只是一直不明一事,不知妹妹当日说的来日方长,是何意?”
“随口说的,切勿太过在意。”
见我如此回答,他却是不依,咂咂嘴,惋惜叹着,“妹妹这般对我倒是这样说,若是被那项驰公子听见,岂不是又要寒了那故人的心,妹妹既想救他于水深火热,又怎会忍心将其再推入深渊?如今大婚将至,也无回天之力,妹妹可想再见见这位故人,也算了却彼此一个心愿。”
“三哥哥都道再无回天之力,这见与不见又能如何呢?”
“傻妹妹,”他顿了顿,“不见,决绝寒心,见,才能救回一个人的心。可知这心死比身死更加可怕,唯有深情不可辜负。”
照他这般说,若我不见,倒还不是人了,也罢,见便见吧,总之也不期待会有更好的故事,谁的深情,谁的负心,全然不想去管,不过,这项驰竣,的确是我欠他的。
欠的,总归是要还的。
今日恰恰是个好时机,三爷大可借着替四爷举办生辰一事,邀我出宫,毕竟都是兄弟姊妹,皇兄自然不会相拦,见我还有几分犹豫,便又是一番相劝,我也不想再此纠结,只能答应了下来。
晚些时候,三爷找来一辆马车,将我接上,又去寻了含芝,才一同向那襄王府进发。
“老四今日只请了自家兄妹,并无外人,想着大伙这些年也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宜,极少能聚,方离大将军那场大婚相聚已隔甚久,这番便邀请了各位妹妹前去,叙叙家常,也不给那外人落下个这皇宗子嗣都不团结的虚晃牌子。”
一路上,只听见三爷与四姐姐的对话,四爷让他来请我们这两位,也算是难为他了,本身话并不多,却还要照顾周全。我自是无心听他们闲语,自坐上这马车后的那一刻便后悔起来,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胸口跳得厉害,美晴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也看出了我这番心神不宁。
襄王府,我自从未来过,今日一见,的确是要比那杨奎王府气派得多,刚一下马车,便见从里面迎出来一位人,自是穿得神采奕奕,贼笑道:“今日可真是辛苦三哥哥了,还特意帮我去那宫中接两位妹妹出来,待会儿一定得多喝几杯。”说着便又朝着我靠过来,纵是众人在场,也是毫不讳忌,只瞧他竟用手托起我的下颚,邪淫的笑了笑,我见不惯,立马甩开他的手。
“六妹妹,可是许久不曾见到了,怎的这脾气也见长了?见到你四哥哥也不打打招呼。”
打招呼,我就差没放狗咬死你。
含芝极会察言观色,见势头不对,立马便出来调和,只为打岔我那快要爆发的脾气,她拦在我面前,对着那四爷冲着笑脸,道:“四哥哥今日生辰,我与六妹妹自是备了许多贺礼,我们兄妹几人难得相聚一次,如何还站在这外面说话,怎的不进去?”
四爷看着含芝,倒是极为不爽,正要开腔,却闻见身后一阵马蹄之声,忙回头望之,却见是五爷。
今日看来可真是热闹,怎的这些人全都到齐了。
三爷见状,立马上前相迎,五爷也是知趣,立马下马回礼,他本身桀骜不驯惯了,对三爷还稍稍客气些,四爷见状且就不满,只道:“老五,你这一来就只与三哥打招呼,可还将我这四哥放在眼中?”
五爷瞧了瞧他,虽是不想理会,却还要因为今日这般生辰给其留些薄面,忙扯着嘴角笑道:“四哥哥也在此处,方才只瞧见三哥哥迎上来,全全忘记看后面了,今日得知四哥生辰,邀了众多兄弟姊妹前来叙旧,我便也备了些贺礼前来,给四哥祝生。”
不过话是这般话,听着却是不情愿得很,五爷自然不是傻子,这话音刚落,便是来气,只冲着他低吼道:“殆灵览,别以为皇主封个什么凌江王给你,就沾沾自喜,认不得自己是谁了,我说来可也比你大了十来岁,今日这般没有礼数,可是因为你母妃死得太早些了,世人皆知那华妃是罪妇,想来罪妇之子也并非什么好鸟吧。”
“你…”
五爷听罢气不打一处来,便想要冲上来与其理论一番,却被三爷从中拦下,只听三爷斜眼瞧了那四爷一眼,四爷便立马闭口不言,乖张得很。
“老四,今日本是个好日子,特意去宫中将这两个妹妹请了出来,难不成就为了听你们两个在这里斗嘴,且少说一些,免得被外人落下个不团结的名声,各位脸上可有光?”
三爷在诸位皇子中处事最为突出,以前也是深得父皇喜爱,如今更是得以皇兄重用,所以说话便有分量,底气十足,无论哪位达官贵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更何况这两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