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到齐了,也差不多该上晚宴了。
席间,诸位虽谈笑风生,不过心里边打着什么算盘我且就不清楚了,只晓得一个人低头不语,不知是谁,见我如此,忽然起哄,便拿我与允哥哥的婚事来说事。
“要说最好的,还是我们的六妹妹,不仅生得好,还嫁得好,再有两日便要与那曜将军成亲了,可是要羡慕死人呢。”
我转头一瞧,却见是那四爷,便只抬头瞪其一眼,不想多言,心想我成不成亲,可与你有何关系。
“哎哟,六妹妹,这才方才说你两句可是不开心了?怎的不理你四哥哥呢?”
说着便站了起来,往我身边靠了靠,也不知是酒意正浓,还是借机发作,我却厌恶至极,只将其推开,可他却不乐意了,只道兄弟姊妹要团结,就像方才三哥说的那般。
“团结?四哥哥可是在与我谈团结?”
“怎的?有何不可?”说着又上前蹭了我一把,我便实在坐不住,立即站了起来,离他十步远。
道:“不知道四哥哥口中的团结究竟是何意?你在这口口声声喊着团结,那希儿且问你,今日四哥哥生辰之事,可请了我姐姐,当今慕赫三公主,诸位兄长姐姐皆到此,为何独独少了我的同胞亲姐姐,还不知诸位此番之举是否有意排挤我姐姐。”
话音刚落,却见三哥哥倒先接话,只道:“妹妹这是哪里话,三公主身份尊贵,如今又是大将军府的夫人,自不是常人能够同席,今晚四弟只在府中摆了一桌简易菜肴,如何能配得上三公主的品味,怕是此番若是请了来,恐还要委屈了她,所以不敢张扬。”
我瞧了一眼三哥哥,见他开口,便也不想与四爷争辩,但是心中却憋屈得很,想要发泄,措词也变得尖锐起来。。
“三哥哥所言极是,想我姐姐乃天人幻化而成,当年身披红霞便就验明了此事,自然不可与俗人同桌进食,这些姐姐都清楚得很,所以从来不与四爷相交,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凤凰怎可与地头鸡一路,岂不是让人笑话。”
“地头鸡?殆灵允希,你可是在说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那地头鸡?”
我转身去看,却见那五爷跳了起来,本身他来这四爷府就憋火得很,如今还被我刺激了一番,不过我本无心伤害他,只是他偏偏要将此话听进去,便也不想做解释。
“你可敢再说一遍?”他问,气势逼人。
这么凶,可是想吃了我?
我浅浅的冷笑一声,“五哥哥可真是自作多情,希儿何时说你了,不过你若非要来抢此头衔,我也不拦着,喜欢便拿去好了。”
“你可以为你是谁,这满城风雨闹了多久?你可心中有数?整个皇室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你还在这里骂我们,可有何资格?”
“希儿是没资格,不过一想到那胎孩的父亲是当今全才曜将军,便也心满意足,这世间有多少女子求之不来的,我允希伸手便得,不费吹灰之力。项驰府的嫡公子,乃满朝文武皆敬仰的学士神才,如今为了我,颓废在家,诸位可都清楚得很,这世间两大奇男子,皆对希儿深情有加,换做别人,可能做到?我允希就是了不起,我生下来就是凤命,同胞至亲更是了不得,说我丢人?我还想问问,诸位王爷都同为皇室后裔,可有为我殆灵氏皇族做过什么?到底谁丢人?”
三哥哥见我动气了,便又来打圆场,只呵斥那五爷坐下,道希儿还小,何必和自家妹妹计较。
那五爷更是气得很,若不是三哥哥拉住,恐怕早朝我挥起拳头来,不过若是真同他打起来,我倒也不怕,如今万事只能憋在心中,早已承受不住,若有一人能来同我相战,使我发泄极致,倒也不是坏事。
这席晚饭吃得极为不爽,席毕,我便单独溜出了众人的视线,只朝着外出的水池旁寻去,独坐池旁,观望着柔柔的水波,神情又开始恍惚起来。
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皆是那日暴雨,允哥哥与项驰竣双双跪在御书房门前的情景。
雨极大,却冲不掉半分回忆。
不知坐了许久,忽闻见身后一人前来,忙抬头,看见的却是芷若。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桃色广袖刺花长裙,像极了那树枝上的灼灼桃花,群立枝头,纯美芳香。
不过见其样子倒不是路过,而是直接来寻我的,想着平日里与她接触不多,便觉得好奇,莫不是听了那淳裕的教唆,此番代替她来继续讽刺我?
皇室女眷,若说美色,定非我姐姐莫属,剩下的几位公主皆是资质平平,倒也不是说她们不好,不过的确没有太多可比性,论其打扮再卓越,也是无济于事。
“妹妹,”她步履姗姗走至我身边,然后在我对面坐下,像是有事,“妹妹,你可要大婚了,五姐姐真为你高兴。”
原来是为了这事,听她这么一说,我倒也想了起来,前段时日听那淳裕道出这芷若单相思,爱慕着允哥哥,怕是近日听闻我要与其成亲的消息,独自在屋中也消沉了好些时日吧。
“妹妹方才说得极是,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