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心中一沉,忙拉住他,着急的问道:“皇兄…皇兄如何说?”
“皇主倒也没说直接赐死,只又将那项驰公子从大牢中拉了出来,用双锋鞭抽打其身近二十下,希儿可知道何为双锋鞭?它可与普通的鞭刑不同,如手腕粗的鞭身上密密麻麻都爬满了细小的尖刺,刺上均染过毒,用其抽在身上,犹如被活剥皮般痛苦不说,那毒液也会慢慢通过伤口进入体内,让受刑者身心皆受过,若是救治不及时,恐还会危及性命。”
双锋鞭…
我脑子一热,立马瘫软在允哥哥怀中。
皇兄竟会如此狠心,项驰竣哪里受得了?他本无错,本不该受此刑法,皇兄你为何就要偏偏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为何你就不继续追查下去,为什么?
公子也才大病初愈,他也同希儿般才下床不久,为何要遭此对待,一切都因我,一切皆因我而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允哥哥见我眼眶又红,立马帮我拭泪,只唤着莫哭莫哭,公子如今命还在。
“允哥哥,希儿想去见见他,可否?这事因我而起,希儿不忍心见他这般为了我命悬一线,希儿想去见见他。”
我用力扯着他的衣袖,尽量抚平着内心的伤痛,虽声音还是那般颤抖,但是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
为何我会心痛,为何你受罚我会心痛?
“希儿,”许久,允哥哥才淡淡道,“如今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怕希儿看见后会更加伤心,不如能过段时间,皇主气焰消了,我们再另想办法。”
不,绝不,我拼命的摇头,使出我全部的气力抗拒,“我不要,希儿不要等过段时间,希儿现在就要去,若允哥哥不答应,我便就去寻皇兄,如今不论说什么,我都要去见他。”
见我急火攻心想要挣开他走,他立马又将我拦住,只道让我先冷静冷静,从长计议。
“允哥哥知道你如今的心情,但是且万万不可鲁莽行事,若是质疑要去,也罢,只能去请大将军出马了。”
大将军,如今的大将军是黎恒佑天,不过不论是谁,只要能带我去见项驰公子,便就是好人,天大的好人。
见允哥哥答应帮忙,心中的急躁立马放下了一半,只催促他赶紧去寻大将军。
双锋鞭的威力我不曾见过,只记得年幼时父皇曾经用此刑法惩戒过一名恶犯,后来那恶犯在狱中不治身亡,所以这双锋鞭的鞭刑只针对那种罪大恶极之人,平常都不见得使用,所以这威力岂容小视。
虽这一路上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但是当亲眼所见时,还是近乎崩溃。
“公子是皇主亲自看押的人员,从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就连项驰府的人都未曾进来过,不过我如今还算有些薄面,你们若有什么话便赶紧说吧,此地不宜久留。”
佑天将军说完,便握着一方宝剑独自走出了这大牢,只留我与允哥哥二人在此原地。
这大牢中,虽比那黑牢见着些阳光,但是总体也好不上哪儿去,一间铁门连接着一间铁门,门内皆是囚犯,有的奄奄一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有的被铁链拉扯着,见着有人过来便如同疯狗般朝人乱吼乱骂,如此种种,不计其数。
项驰竣的那处牢房位于大牢的最里面,那处门倒是看起来蛮崭新的,想必已经许久无人用过了,允哥哥拿出方才佑天将军递过来的钥匙,熟练的打开了铁门。
铁门一开,我瞬间崩溃。
原来所谓的命还在,真的就只是命还在而已。
“希儿,我就不进去了,你且有话便同他说吧,我就在这铁门外,若突发何种急事,也好告知你,但是,记住,切莫太伤心。”说罢,允哥哥就真的没有进去。
项驰竣,项驰竣…
那躺在地上,穿着白衣,浑身是血的人可是你?
那憔悴不堪,蓬头露面,伤痕累累的人可是你?
好端端的一代嫡公子,万人敬仰的项驰府少爷,你如今怎会被折磨成这般模样?
我挪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脑海中全是他站在那梦纤兰花丛之中,手握折扇,风度翩翩朝我微笑的模样。
他说,天上的白云是因为人们的期望太多,所以才日日漂浮在那空中,只等他人圆梦,可我的期望,那白云可也能听得见?
“项驰竣…”我缓缓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刺红的伤口,却不敢用力。
那双锋鞭的责罚,公子,你可还疼?我知道你定会在希儿面前说不疼,但是不疼,如何又昏睡不起?
“项驰竣,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你如今认识我你可后悔?可后悔?”
若你道你不后悔,那我且替你后悔。
触目的伤口,有的还在兹兹淌血,公子,你这般做又是为何?为我希儿,根本就不值得的。
我独坐在他旁边,瞧着他满身鞭痕,泪光闪闪,不忍心,不忍心再瞧上一眼,但是又不得不瞧,我想瞧清楚他身上所有的伤痕,那都是因我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