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夫人?为何连你也唤我曜夫人,虽心头难受,却还要强忍着,顿了顿,对其道:“公子这番离了京城,可还会回来?”
他听罢却摇了摇头,淡然一笑,道了句不知。
“多谢公子相救,不然希儿这番定又要丢了殆灵皇室的脸面,如今公子有何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说,我若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
他又摇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若安好,那便就最好,曜将军是个好人,总比跟着我强,如今我连自己明日要去何处落脚都不知道,所以,你定要好生珍惜他,他比我好。”
“公子又说哪里话?我自是曜府的夫人,定会对将军好,倒是公子,可想过离了这地,要去向何方?”
他顿了顿,道:“去处不定,想是走到哪里,便算哪里,夫人请放心,我项驰竣还是项驰竣,就算离了项驰府,离了京城,我依旧还是那个项驰竣。”
“那…那便最好。”
忍住了所有该说的话,忍住了所有该有的情绪,与他相隔三人宽的距离,面面相觑,晚风清凉,时不时吹动着他的发丝,寂静,很想多说些什么,却一句也道不出来,又寂静。
许久,见他脸色暗了下来,眼见低垂,失望之相,倒也不再勉强我,只说天色晚了,这番闷热,怕是会落雨,劝我早些回去。
“那紫玉手镯,夫人可还留在身边?”
这手镯是他让美晴转交给我,我自然舍不得丢别处,婚后,便一直戴在手腕上,这番见他提起,怕是想要回去,忙拉了拉衣袖遮住手镯,对其说:“这手镯还在,不过像是放在府中不知哪个地方了,若公子要,我这番便去给你取来。”说完,便要走。
却刚一迈开步子,便被他叫住。
借着月色,倒也看不太清楚他的面色,只闻见:“夫人莫要去拿,这手镯在你那处,甚好,如今我也该走了,夫人不必再相送了。”
为何才说几句,你便要走?为何想让你多留一刻的借口就这般被你打破,难道公子就不想与希儿再多待一刻?
我忍住眼泪,缓缓转过身,对着他,欲言又止,想留,不知如何留。
“公…公子…”
“夫人可还有何话要说?”
“无…无事,公子一路小心。”
该和你说什么,我心中已经堆积成山,可是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一路小心,连自己都不甘心。
果真他闪了几下眼睑,又沉默了一阵,见我也再多无话,便起身要走。
“感谢夫人能来此相送,我自已经非常感激,往后的时日,我一定会为夫人彻夜祈福,只求平静祥和,一生再无波澜。”
你要走了,我却无力挽留。
月光将你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你背着行囊走得决绝,头也不回,可是已经放下牵挂,这番一走,可是再与我允希无半点关系了?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道你项驰竣离了项驰府,离了京城,还是那个能叱咤风云的项驰竣,我可以等,等你归来的那一日。
凄凉的城南桥,换我一人立在这寒风中,悲伤。
满腹不舍,眼泪瞬间从眼眶喷涌而出,望着他越走越远,多想冲上去紧紧抱住他,让他不要走,多想唤他一声,夫君。
多想与他就此私奔,亡命天涯。
“希儿,你如今可瞧清了,他对你的真心?”
不知何时姐姐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见状连忙用衣袖拂去脸上的泪水,换了一种面容转身去瞧她。
“有的人想方设法让你身败名裂,而有的人千方百计为了你宁愿身败名裂,希儿,如今,你可懂了他的心?”
我却也不答,只反问道:“姐姐,如今可能抓到那云少晨?”
“抓倒是随时都行,不过,没有证据。”
是谁两番设计害我,是谁只差将我逼死,又是谁使得公子不得不背井离乡,可都是你,护城七将,云将军,对你之恨意,早已盖住了那曾经的往昔,此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没有证据,那便就给他制造些证据。”我盯着底下的河水,恶狠狠的说。
姐姐却只瞧着我,面露悲色,极为疼惜,不发一语。
公子,自你走后的第一日,天色大变,午些时候便下起了骤雨,断断续续,未曾停过,我却只晓得俯在这窗台之上,看着密密麻麻的雨滴,闻着哗哗啦啦的雨声,想着与你的点点滴滴,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
你如今可在何处?可是也在想着希儿?
离开了那皇宫,迎喜早几日前便已经现身,不过都是挑着允哥哥与众人不在时才敢出来,虽吃了神药掩盖住了妖族的气味,但对于倾国的将军,始终还是惧怕的。
“主人怎的还不休息?可是又在思念故人?尔真还是鱼身时,公主就常常将我当成那树洞,夜夜倾诉,所以公主这番不言,倒也瞒不住我。”
我转头去瞧,却见是迎喜又现身了,也没多大兴趣,如今可还有什么能让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