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荷苑里,万禾姑娘每天都能够挣很多的钱,到底有多少,连她也说不清楚,至少要比其它姑娘多出几十倍,所以她的吃喝用具就大大的不一样。
阿永现在坐得靠椅就很华丽舒服。
水楠木的材质,象形的腿子,镂雕的精美靠背,上面还铺着鸳鸯戏水的柔软绣垫。坐在这种安逸的椅子上,再看着面前美妙诱人的女人,你要是还觉着不满意,那么你要么是个呆猪,要么就有挠心的事。
阿永踌躇片刻说道:“曾三眼对你可谓情深意重,姑娘难道就没有怜爱之心。”
万禾姑娘奇怪地看着阿永,说道:“你跟他是朋友。”
“算是吧。”阿永说道:“我对他有歉愧,听说他为你肯花十万两银子做寿。”
“不错,我很感激他。”
“我有点不明白,十万两银子你是拿不走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感激他。”
“我实在不明白。”
万禾姑娘走到几案前坐下,抚摸着放在案上的琵琶,说道:“这就是十万两银子,你信不信?”
阿永不置可否。
万禾姑娘说道:“曾三眼明白,像我这种卖笑女子,金银珠宝是带不出去的,所以他就花了十万两银子给我买了这把琴。一个男人倾其给一个女人买一件木制品,在别人看来实在不值,尽管它是大唐‘第一琵琶手’康昆仑的遗物。”
万禾姑娘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可是我还是不能喜欢他,即使他再花更多的钱财也不行。”
阿永凝视着万禾说道:“曾三眼能对‘万荷苑’的一个女人这样钟情,这种男人已经少有了。”
万禾姑娘默然不语。片刻,她坐姿,纤美的双手抱起那把古朴的琵琶,缓缓拨动着琴弦。
琴声清亮,优美,低沉,如倾如诉,如泣如涕,说不出的幽怨,道不完的凄然。
她轻轻唱到:
绿绿草原,无垠绵绵。
有鹿其间,岁岁悠然。
鹿生其茸,众生愁愁。
鹿啊,鹿啊,何生祸患。
鹿啊,鹿啊,所逃何处。
九州有无数的山林呀,
可你的都是绳索箭矢!
你要怎么办?
是屈服还是逃难?
琴声的余音已消散了很久,万禾姑娘却一直盯着阿永若有所思的面庞,她突然说道:“你能听得懂?”
阿永沉默了许久,说道:“我听得懂。”
“你真的听得懂我的琴声?”
“琴声只是情绪,歌声才是心声。”
“你能不能说出了给我听一听?”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说出来。”
万禾姑娘紧紧地盯着阿永的眼睛,长长地叹息,说道:“我相信你的话。”
阿永也盯着万禾姑娘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万禾姑娘说道:“因为我曾经给三个人弹过这首曲子,我也向他们问过同样的话。”
“这三个人一定大有来头。”
“木通、多情、勾花。”
“‘铁拳’木通,‘快刀’多情,‘铁指’勾花,这三个人可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据说还被列入当今武林十大高手。”阿永说道。
“他们虽然身负盛名,可他们的回答名不副实。”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自己听懂了,我又问他们是否可以说出来,于是他们就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万禾姑娘说道。
“他们说得不好?”
“好,很好,好极了,好的连我都不能不佩服。”
“有些时候,好东西却未必是自己需要的东西。”阿永说道。
万禾姑娘眼睛里似乎盛着什么东西,她没有说话,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衫。
阿永是男人,是男人一定会对女人的这个动作足够了解。
万禾姑娘脱下了外面拖地的淡绿长裙,露出里面紧身束腰的抹胸小衣,她脱掉了绣花小鞋,开始在阿永周围翩翩起舞。
她雪白的脖颈,细腻的肌肤,葱白似的脚脖,还有似嗔似娇的美丽面容,在穿花蝴蝶般的曼妙舞姿中若隐若现。忽而左,纤指搭肩斜眸笑;忽而右,玉臂勾脖回眸笑;时而前,双手轻抚情郎面;时而后,吹气如兰笑开颜。
这种风姿,这种舞姿,这种挑逗,谁能受得了?
万禾姑娘旋转着柔若无骨的身子退到了凤床边,撩开来销金帐,斜卧在松软的床上,托腮看着阿永,脉脉含情地轻笑。
阿永的血在燃烧,浑身躁动不安,他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拉过那床苏绣的锦缎大被子,把两人裹在里面。
女人从来就不是弱者,女人是枷锁,是陷阱,一旦得手,男人就休想挣脱。
侍女小雪看着那不停鼓动的大被子,听见里面传出的的不堪声音,脸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