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在下,噼啪的雨点打在毡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众人的马匹多在躲避雷电的时候丢失,那些精心准备的单薄的包袱也已不知所踪。
冷家人满脸歉意的看着救了自己性命的自家主子,表示当初果然应该多听听女人的。
明殇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眼邪肆的看着地上裹着棉袄睡得呼呼作响的女人,眼光流转,心思不明。
大概是累了,女人只是匆匆烤了肉,喝了水,连话都不想多说,就睡下了。一向明净的小脸上此时挂满泥水的痕迹,眼圈微肿,像是哭过后留下的印记。
回想自己将女人揽在怀里的瞬间,女人湿漉漉的脸,难不成是哭了……这种坚强的宛若野草般的女人竟然也会在生死之间哭泣?
那奇怪的驱虫方法,诡异的点火方式,还有能和动物交流的本事,天知道这女人是经历了什么才知道这么多。
明殇的眼里明明暗暗的跳动着火光,看着女人清浅的睡颜,安静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小猫咪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啊!要是永远这么睡下去,是不是就永远这么讨人喜欢……
被雨林磨得略微粗糙的手缓缓覆上飞白露出的细嫩的脖颈,轻轻磨蹭,偶尔用力一下,像是在犹豫是否要将时间定住。
男人能感觉到指腹下脖颈上薄薄的皮肤中的一小块凸起。
抬手不等看,就看见睡着的安静小猫缓缓皱了眉,直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双氤氲着水汽的黑眸出现在昏黄的洞中,映衬着四周一片明亮。
心身疲惫的飞白在睡梦中觉得身边来了人,并且有东西在自己的脖子上滑来滑去,有些痒痒,抬眼就看见了眼前放大的男人的俊脸,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殇屏住呼吸,心跳加快,有一种做贼被捉赃的错觉。
正准备张嘴解释些什么。却没想到女人只是迷瞪的瞅了他一眼,晕乎乎的抬手将脖子上的东西抹走,自然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赶紧睡觉!门口我撒了药……不会有东西进来,不用……守夜……别……”
声音越来越小,明殇眯着眼看着毫无防备的女人,那最后两个字他听得清楚。
女人说的是,别闹!
长这么大,说他闹得飞白还是头一个……
本想恶劣的将女人弄醒,却瞥见女人的脖颈下方的凸起的地方,那是一个已经愈合了的淡淡的牙印。
明殇攥了攥拳,回忆一下指尖的细滑,突然觉得心情愉悦,一个大大的笑容从嘴边扯起。
重新将手覆上,减轻了摩挲的力度,体会那沉稳有力的脉动,男人缓缓阖了眼。
冷家几个男人屏着呼吸互相倚靠着,伸着脑袋瞧这边的情况。
冷锋看不惯自家主子对女人认真的样子,张嘴就想打断这中静谧的气氛,却被冷小四狠狠地捂住嘴……
冷小四心想:主子好不容易不自带冷气了,你竟然还想插一脚,我觉得白姐姐就很好,起码知道给他肉吃。
温暖的火焰舔舐着寒冷,将整个洞穴映照的暖烘烘的,大家带着周身的疲惫睡去。
*电闪雷鸣,等到雨停早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经过*的浸泡,防水毡布也不再防水,沉重的像是压在洞口的山。几个男人费力的将布扯下来,突如其来的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清新中带着焦糊的气息争先恐后的冲进洞口。
众人的声响和奇怪的气味很快就将睡的死狗一样的飞白弄醒。
飞白眯着大眼,带着起床气,几乎用吼的对生源处喊:“谁又把饭煮糊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没人理她……
她皱着眉从棉袄堆里爬起来,抽着鼻子表示不满。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土制的洞口和洞外明亮的阳光里的人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老驴从洞口站起,走进阳光下抖了抖毛,打了一个响亮的鸣,劫后余生的欣喜感染了所有人。
黑暗的记忆唰唰的冲回脑子。
飞白快速的收拾好行装冲出洞口,眼前的一切简直颠覆了她的记忆。那只丢了后腿的野猪死在不远处。
更近的地方一棵几人都合抱不过来的粗壮的树干被劈成两半,正好倒在土洞门口。压死了明殇骑的那匹枣红色的漂亮母马。如果在稍稍偏一点点,他们就会被活埋在坑里。
越过半人高的树干,昨天还是茂密翠绿的山林,此时被夷为平地,高大的树木纵横着倒了满地,进过*的冲刷地面上还能隐约看见淡红色的血迹。
动物的人类的各种部分遍地都是,惊悚的表情浮现在年龄不大的小杀手身上。瞪大的双眼直直的望着湛蓝的的天空,像是在后悔自己财迷心窍……
漫山遍野的尸体简直触目惊心。
飞白张着嘴青白着脸,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雷暴肆虐过得土地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相对不远处的绿色此处简直就是地狱。
带来的五匹马,第*被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