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伤残病号在土堆旁边躺了好久,上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远处黑漆蜿蜒的穴洞像是一张巨大的嘴,等着他们自动投食进去。
明殇捂着疼痛渐消得胸口,看了眼身边冻得嘴唇发青的女人,说道:“要留在这饿死,还是向前走找找出路。”
师傅没能下来救她,飞白的心里都是悲痛,千万别出什么事。忍住眼底的热意,默默的站起身来,脚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这一却都是真的。
其实这两条路都是死局,等着会被饿死,向前走依然可能会被饿死。
总归是不得好死。
“我的脚伤发作了,动不了。”
“我的肋骨断了!”
“你的肋骨是我给你扶正的!”飞白硬着头皮说,难不成还要扔她在这里不成。
看着女人可怜巴巴的倔强表情,明殇有些意外,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也会害怕独自一人不成? “你可以求我带上你!”
飞白面色一沉,这男人,无论何时都想着要自己低头。
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眼里寒光一聚,化成一把冷刀。
“轩辕明殇这就是你没有意思了!我腿脚不便,你胳膊疼,明明在一起合作实力才能发挥到最大。何必说什么求不求你要知道,如果我想杀你,有一万种方法!”
明殇锋利的眼角一挑,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在这种生死未知的地方威胁他,宁可威胁他和他结仇,也不愿意向他低头,哼!
明利的眼神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透出的寒意直刺肌骨。
飞白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男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忽然爆出一个巨大的微笑,一瞬间恍若春花开放,万物生机。
最终,男人还是认命的架起了女人,两人一瘸一拐的向穴洞的深处走去。
“咯哒咯哒”的脚步声极有规律,明明不是很刺耳的声音,可在这种绝对寂静的情况下,却根本忽视不了。莫名的就让人烦躁压抑了起来。
看样子这是一座庞大的地宫,在英雄埋骨地这样的凶地之下建造的地宫想来也不是什么善地。
明殇摸遍了全身口袋,找到一根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像是鬼火一般在黑暗中跳跃,仿佛随时会熄灭。
飞白有些心慌的抓上明殇的衣襟,她是个飞贼,绝对不是什么盗墓贼,这地宫的构造她完全不懂,却有莫名其妙感觉熟悉。
惊慌混沌中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空而出。
脚下的地砖冷的透骨,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陷。
‘咔嚓’一声脆响,那原本之前看起来还严丝合缝的地面,一下子裂了开来,‘哗’的一声,大量水流便沿着这裂开的缝隙,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水也不知是积累了多少年的淤泥臭水了,一涌进这甬道之中,臭气扑鼻而来,让人几欲作呕,两个伤号自然不想接触这些看着就有毒的东西。加快速度向后退,不成想一条巨大的花岗石从顶棚砰的落下,明殇蒙的拽住身边反应慢半拍的女人。
那呼啸的条石擦着飞白的后脑带着凌厉的风落到她的后脚跟旁,只要再退一点点,这块巨大的石头就会将她砸成肉泥。
飞白感受着头脑的火热感,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堵住退路的石壁。
劫后余生的恐惧瞬间袭上女人的脑海,冷汗顺着她的后背刷刷向下流,湿了她本就轻薄的衣衫。
“太!太……他妈吓人了!”
明殇感觉到身旁女人的颤抖,心中也是后怕,这种刚进来就如此惊险的地方,一定不是什么一般人的墓葬。那巨大的断龙石,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安装上,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规格。
水流很快涌了个干净,到了后来只剩一些淤泥石沙了,双脚被泡在这仿佛臭水沟一般的泥水里。
飞白紧皱着眉,将受伤的脚从中抬起来,刺骨的寒意直入骨髓,照这么折腾下去估计脚会废掉吧!
黑暗吞噬着人心,却又有莫名的东西在勾动着飞白继续向下。
她拿了火折子去看,就见不远处一条向下延伸的仅容一人勉强通行的通道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也不知通往何方,一股极细的风吹来时,带着腥臭的泥土气息以及一股沉腐多年仿佛过期樟脑丸一般的味道,让人闻到便感觉心里有些烦闷恶心了起来。
两人已经走到了此处,回去的路已经被封死,那巨大的断龙石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打开的。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道路细细长长蜿蜒着向下,那微弱的火光仿佛随时要熄灭,好在地宫内的通风设施不错,并没有氧气不足的憋闷感,想必有毒气的概率也不大。
飞白炸着胆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下走,浑身发毛,若不是明殇在身后跟着,她简直想要落跑,宁可饿死也不进这种鬼地方。
道路的宽度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氛围,像是行走在巨兽的肠道之中。憋闷,恶心。
脚下软烂的淤泥散发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