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金银玉器数不胜数,规矩的摆放在地宫的右侧,左侧是一大片镀银的亮闪闪的跪拜佣。面容谨慎,小心翼翼,若是不看那个银色,简直栩栩如生。
高台的玉石床描龙刻凤,闪闪发光。淡银色的丝幔有垂感的下坠。
整个地宫像是常年有人打扫一般纤尘不染,洁净中带着奇异的光洁。
明殇见惯了金银财宝,也没想到这地宫能有这样的规模。堪比帝王陵寝。是何样的人做出这种惊天泣鬼的举动,人命无数,只为寻找一个成仙的一丁点可能。
飞白看着墙上更多的包金的凤凰灯,眼冒金光,也顾不上瘸了的腿脚,一拐一拐的就要去摸。
经历千难万险,没找到出口,反而找到了地宫,到了主墓室。不得不说是机缘巧合。
“飞白,别太贪财,我府里也有。”明殇皱着眉头看着那对着玉器各种流口水满眼都冒着金元宝的女人说。
“你府里有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了这些,我就能在依山傍水的地方盖一栋小楼,养一群猫咪,和……”飞白满脸憧憬的自说自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殇气冲冲的打断。
“然后和心爱的男人共度余生?”明殇张嘴就闻到了自己的酸味,可他就是没能克制住自己。
女人要的很少,可是,自己就是满足不了,这让他无比郁闷。
飞白听了这这话,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无比惊讶于男人的脑回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疑惑的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飞白心中喃喃,还心爱的男人……心爱的师父生死不明,心爱的师弟下落不明,她哪有心情想男人。她想说的是‘养一群猫咪,和一大群仆人’伺候她等死。
明殇没回答,不自然的别开脸,看向玉台上的朱红色的棺材。自从直接触碰到女人,他的占有欲开始像潮水一般疯长,只要女人流露出一丁点要离开自己的意图,他就憋气,简直要把自己憋炸了。
“哼,赶紧出去才是正事!”
飞白十分不解,为什么看到了金银财宝这人不仅不高兴,还炮仗一样到处发火。
索性擦了擦口水,反正出去后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巡视四周,看见玉台上的朱红棺材,奇异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升起来。这样的恢宏,还有棺材后的不显眼的玉石台阶。布满壁画的地宫屋顶……
那繁杂的壁画中讲的是一个故事。主角是一个身着长袍的男人,眉眼细长,剑眉入鬓,看起来十分刚硬。嘴唇微抿,脸颊上竟然还有一个隐隐约约的酒窝,薄凉中又给人一种随意。无论观看者如何挑剔,都不得不承认,画中人,颜色是绝美的!
哪怕男生女相妖娆多姿的离洛也是不如!
更让人佩服的是那画师!一个简单的二维图像,将人画活,在如此高的屋顶,性命不保,仰头作画。一定是一顶一的画师才能做到,可能这陵墓里某一具孤独的尸骨就是这壁画的作者。
画中将男人的出生到死亡画的清清楚楚。上位者总是想根据一些异象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出生即带七彩祥云,一生鲜衣怒马,所向披靡。剑锋所指,无不跪拜。最终建立自己的一个宗派。那是一个在云中的山脉,连绵不断此起彼伏,中间住着众多弟子,将男人供若神明。
明殇看着看着,突然白了脸。牙齿狠狠的咬伤嘴唇,一瞬间,苍白的唇就被咬出了血。
“你认识?”飞白感觉到身后气息的变化,不解得问。
男人没回答,眼睛死死的盯着顶棚上的男人,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飞白又看了眼最后的那副场景,画中男人在众人跪扶下走向棺木,被合上盖子。然后在随后的某个时间,在一片金光闪闪中,画中人被祥云环绕,从棺中坐起,踏上身后的白玉暖色的台阶,在阳光中,走向天际,羽化成仙!
女人在诡异中笑出声音,嗤笑世事无常。不想活的无端有了第二世,比如她;想活的偏偏求不可得,烂成骨头渣子化成灰,比如墓中人。千万平民的性命,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长生?天道不仁,万物皆为刍狗!如何会让一个蝼蚁获得永生?
飞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只听见上方的屋顶,卡卡两声巨响。男人迅速上前,将不自觉走上玉石台阶的女人拉下来护到背后。警惕的看着周围,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动。
听见熟悉的巨响,飞白身体一顿,那副红衣女孩站在台阶之上回眸一笑的场面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这里有通向外界的出口。
“飞白,你专心点,要是再被魇住我可拉不住你!”明殇紧紧抓着女人的胳膊,这等紧要关头,他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飞白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嘴唇紧紧抿着,暗色的火焰在眼瞳中跳跃。
同样的面如冠玉,同样的容颜绝色,同样的出生皆有异相,这华国四王爷轩辕明殇和这墓中的死人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希望,在以后的生命中,明殇别把自己活成疯子。
玉石台阶并不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