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妖瞳狠狠地闭了闭,再次睁开已经是一片冷淡的模样。
只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煞气却叫所有人都不敢逼视,深深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围着君无极的人都下意识地倒退好几步,背脊不寒而栗。
瞟向惊蛰,“立即下去找!必须给朕找到!”
惊蛰得令后对冬至使了个眼神,随后带着一大批人马和绳索,下了崖。
君无极转身,直接朝着还在崖边的百里云天走了过去。
挡在百里云天前面的一圈士兵紧紧盯着君无极,战战兢兢,眸中全是畏惧之色,不住地向后退。
君无极凌厉的一挥袖,那一圈士兵便被击飞。
小树林的士兵早已和追来的北冥士兵激烈地混战作一团,分.身乏术。
百里云天趴在高崖之上,伸长的手中间拽了一片撕裂的衣襟,随着崖风轻轻浮动。
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崖下的重重浓雾,他是不是错了?
感受到君无极的靠近,百里云天缓缓站起身来。
但是堪堪站稳,便迎得君无极迎面一记重拳。
百里云天抬手想要反击,腹间又被墨靴狠狠踢中,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粗壮的松树被百里云天撞得直接断裂开来,百里云天跌在地上,捂住胸口,喷出一口浓血。
咬牙看向款步轻移的君无极,凝结了极地冰霜的赤瞳,看向他的时候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从容不迫间渗透的怒火与杀气几乎要刺穿、渗透人的骨髓,让人禁不住地颤栗。
君无极踏出的每一步都留下一座空城。
仿佛在下一秒,一支前世飞来的毒箭,就会定了他唯一的退路。
百里云天禁不住向后挪了挪,手中蓦地抓到刚才打斗中掉落的长剑。
眸中突然精光大盛,猛地从地上飞身而起,寒意泠然的长剑朝着君无极破空而去。
然而君无极站在原地没有动,长剑带起的剑风扬起君无极的墨发。
百里云天意图毕其功于一役,用上十成的内力。
但君无极只是略为一动,竟是徒手便握上了剑刃。
百里云天一滞,接着手中的长剑刺耳一响,便生生断成了几截,像是被炸裂开来的一般飞出,插入泥土。
还有一截直接擦过他的面颊,鲜红的腥血立即从面颊上翻涌而出。
下一瞬,君无极广袖一翻,便凌厉无比的劈在百里云天的侧颈。
力道之大,让百里云天痛到感觉头颅都要和颈项分开了一样的恐惧。
眼前的黑暗与眩晕让他差点立即昏厥。
百里云天飞出几米直接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混着鲜血,狼狈不堪。
奋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百里云天半躺在地上撑着身体,踉跄了半晌,仍旧没起得来。
在一片绝望的痛楚和眩晕之中,又一道重压袭上他的胸口。
吃力地抬眸,君无极面色淡淡,极其优雅地将墨靴踏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
胸前的肋骨发出渗人的声音,百里云天死死地盯着君无极。
“君无极......你就不怕东渐......对北冥开战吗......唔!”
君无极脚下猛地一用力,一阵剧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百里云天生生地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
然后便听见君无极不咸不淡的声音,面无表情,“这不是正合东渐皇的意?”
接着,君无极手中猛地出现一把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在百里云天的右边肩头,直接将百里云天刺了个对穿。
然后绯薄的唇角轻启,“是这个位置吗?”
百里云天在剧痛中愣了愣才明白,君无极说的是他刺江步月的那剑。
不等他开口,君无极随手将长剑利落抽出,鲜血瞬间溅了百里云天的侧脸,君无极踏在他身上的墨靴也沾上不少。
红与黑的对抗,刺目鲜艳。
随后,又是一声利剑穿透皮肉的声音响起。
这次插在了百里云天的左肩,几乎是贴着他的肩胛骨刺下去的,锋利的剑刃磋磨着骨头,痛得百里云天差点直接晕过去。
“朕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里吧。”
像是在认真和虔诚询问的学徒,问师父这个肉是不是这样切比较好。
远远看着的楼凤吟眼睛微眯,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但今日,她是彻底看不懂了。
而冬至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君无极。
百里云天躺在地上,已经是个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废人了。
再次将长剑从百里云天的肩头撤出,君无极皱眉看向被百里云天的血染脏的墨靴。
低头拉过百里云天的衣摆,一一细细地擦去。
随即狭长的眸子睨向百里云天,闪过一丝厉色,长剑便要将百里云天的胸口刺个对穿。
“叮!”的一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