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那边很快就得到了风声,立即便派兵围了寻城。
现如今整个寻城几乎成了一座牢笼,一座死城,氤氲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整个寻城街头冷清得过分,商家都门户紧闭,偶尔会有送灵的人抬着棺材从街上走过。
宇文青料到温兆肯定给慕时风暗中传信,把他从寻城先给捞出来,于是早就命白泠暗中留意。
后来果然截下几封书信,内容和她猜想的所差无几。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江南制造局了。
江南制造局是一个官营的军商合一的制造点,相当于是南璃的国有企业了。
并且地处富庶的江南地带,江南制造局对整个南璃的经济和军事的影响是举足轻重的。
若想要牵制慕时风的话,拿下这经手江南制造局的温兆绝对是关键中的关键。
慕时风上台不久,就用尽手段笼络了温兆,但究其根本,两人也不过是利益交往。
要说深厚也深厚,但要说浅薄的话,离心相悖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宇文青一反面截断了温兆的书信,另一方面又将慕时风递过来的信笺给做了一番手脚。
想必,现在刺史府里的温兆气得头顶都在冒烟了。
原本她到寻城来,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的,具体要怎么对付这个温兆,还得掐准时机下药。
但是没想到老天直接帮了她一个大忙,如不是这场瘟疫的话,她可能还得废好一番功夫去了。
只是,苦的还是这些黎民百姓。
连日来这疫情没有丝毫起色,城中死的人越发的多,若是不快些采取措施的话,恐怕这寻城很快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鬼城。
联系前一阵子在街上听到的有关浣花宫的传闻,宇文青也派人去查了这浣花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练着歪门邪道功夫的宫主究竟是什么。
但是派去的人一无所获,连门都摸不进去,别说探听人家宫主的消息了,就连里面的一个扫地的都探听不了。
这浣花宫的严防让宇文青着实惊讶,而因为要时刻注意温兆这边的情况,也抽不出更多的人手来。
几次失败之后,宇文青直接放弃了对浣花宫的调查。
所以到目前为止,对于浣花宫的了解也就仅限于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于这瘟疫一事究竟与浣花宫有无关系,还真不知道。
宇文青掐准了时机,便要上刺史府找温兆,只是没想到在刺史府门口又碰到了云烈。
“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咱们刺史都说了不见客了!识相的就赶紧走!”
现在城中瘟疫横行,温兆一方面担忧慕时风放弃他了,一方面也害怕染上这瘟疫,是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的见人的。
“可是......”
云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小厮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看都不愿意多看云烈一眼。
宇文青挑了挑眉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云烈吃瘪的模样。
而云烈一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站在隔他不远不近的三人。
然而云烈只是略微瞟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喂!”这时舞榭突然上前一把拍住了云烈的肩膀。
“上次我们出手帮你,你都还没道谢呢,这回撞见了还想装作不认识,转身就走?”
云烈停下来,抬眸看向手还搭在他肩上的舞榭,目光略微冷淡,却让舞榭止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见舞榭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云烈的手刚抬起,这厢舞榭的爪子就被白泠给拉了回去。
“还请见谅,小孩子不懂事。”
无邪教先是一愣,随即小脸儿一扳过来就要和白泠说个一二三,但是在看到宇文青的家眼神时,顿时歇了火。
见云烈又要走,宇文青走上前来,“云烈,你也是来找温刺史的?”
舞榭偷偷地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被守门的小厮给赶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云烈看了看宇文青,没有多言,然后错身走远了。
宇文青转身,看见他背上仍是背了个包袱,而看那形状,估计里面也就只装了那个黑色的铁罐子。
对于云烈三番五次地无视他们的存在,舞榭表示很不满意,觉得他是在耍大侠脾气,而宇文青到不以为然,而且不甚在意。
只是让宇文青很恼火的是,她在刺史府门前也吃了个闭门羹。
她都说了自己有治疗瘟疫的法子,下面的小厮也去禀报了,但是奈何这温兆竟然油盐不进,不肯买她的账。
这不按照套路来啊!
正确的剧情走向不应该是,她这话一传到温兆的耳中,然后他就立即点头哈腰、屁颠儿屁颠儿地亲自过来把门打开迎接她。
然后好吃好喝,就差没八抬大轿地迎进门中,像祖宗一样地把她给供起来,好叫她给解了这燃眉之急吗?
这就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