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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分很多种的。
白祈然继续道:“云惜姑娘心善,从不肯伤害无辜的人,她甚至愿意救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人,在白某眼底,没有人能比云惜姑娘更好了。”
苏岑苦笑:“你看到的也许只是表象,她并没有你想的这么好。”
如果她真的这么善良,这么好,如今就不会待在这里了,早就解了心中的结前去投胎了,忘尽纷繁前尘,坠入无边的生生死死中。只可惜,她恨,她怨,灭门之仇,羞辱之恨,她永远也忘不掉。
沉默片许,苏岑缓缓道:“等三天后,你离开九王府之后,不要再回来了。”
白祈然愣了一下,拿下手:“不可能,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替云惜姑娘报仇!”
苏岑慢慢躺回去,继续眯着眼瞧着床顶的流苏:“她的仇,我自然会替她报,而你,只会来送死。墨修渊的实力,不是你能窥探的到的。”
白祈然咬牙:“就算死,这个仇我也要报!”
否则,他这一生都寝食难安。更何况,“你不是欢喜墨修渊么,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据我所知,你和他并无恩怨纠葛?”
苏岑笑了,歪过头:“谁说我欢喜他的?”
白祈然眉头拧了拧:“肯为了嫁给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闯百鬼竹林,难道你就只是为了进九王府杀他?”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吧。可苏岑眼底蹙然扬起的嘲弄与似笑非笑让白祈然眸色一缩:“你不会真的……”
苏岑缓缓探起身,瞳孔几乎和白祈然的相触,离得太近,白祈然仿佛能从她眼底看到自己的倒映,乌漆漆的眼珠,却像是一道光,莫名吸引住了白祈然所有的注意力。耳边,突然想起她的声音,很轻,更像是一场虚无的梦境:“你相信这是世间有鬼魂吗?”
白祈然一怔,随即打了个寒颤:“你……”他刚想否决,可突然不知为何就想起来她午夜子时的时候就会绝了呼吸,蓦地向后错开身体,脸白得吓人:“你别吓唬白某。”
苏岑捂着嘴“咯咯咯”笑出声:“血煞楼的楼主,原来胆子这么小啊。”
白祈然额头上浮现黑线:“昭华郡主,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苏岑耸耸肩:“本郡主再说一次,三天后取完最后一次心头血,你就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东璃国。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墨修渊,我自然会替你杀。”
白祈然这次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玩笑的成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深了几分:“你和他……有仇?”
苏岑好一会儿没出声,许久才慢慢闭上眼,低哑的嗓音仿佛隔着什么:“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白祈然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灭门……
可突然,他眉头一拧:“不对啊,你不是南诏国的昭华郡主么,灭门一说,怎么来的?”
苏岑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你还不笨嘛?反应倒是够灵敏的,不过……谁告诉你我就是昭华郡主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她撑起半边身体,幽幽靠近白祈然,看到他瞳仁里自己清晰的倒影,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红唇一张,吐出三个字:“鬼上身。”
白祈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浑身都僵在了原地,可下一刻就看到苏岑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再次捂着嘴笑了起来,白祈然的脸从白到红,再到青紫,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蓦地翻个身,重新躺回到暗格里,愤愤骂了声:“神经病!”
苏岑低低笑着,只是如果细看的话,在她眼底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笑意。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到了傍晚的时候,夏竹再次敲响了苏岑的房门,苏岑随意应了声:“什么事?”
门外的夏竹听不出她的息怒,胆颤心惊道:“侧妃娘娘,南诏国的齐将军来了,此刻正在大堂,王爷不在府里,管家让奴婢来问问侧妃娘娘。”
苏岑眉头一拧,突然就想起了昨晚那个吻,摸了摸嘴角上的血痂,眸色深了几分:“去跟管家说,本郡主已经睡着了,概不见客。”
夏竹小声应了声,不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再次去而复返:“侧、侧妃娘娘……”
苏岑揉了揉眉心:“又怎么了?”
夏竹抖着一把嗓音道:“齐将军说、说娘娘如果你不出去见他,他就自己来闯了,他今天非要见到你不可。”
苏岑头疼的坐起身,这齐逸风还真不愧是军队里出来的,真是个莽夫。
这样硬碰硬有用吗?
抚了抚额头:“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本郡主稍后就到。”
夏竹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报信去了。
等夏竹离开了,白祈然才从暗格里幽灵一样挪了出来:“齐逸风?”
苏岑越过他下了床榻:“嗯,除了他这不怕死的,整个东璃国,谁敢乱闯九王府?”
白祈然摸着下巴点点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