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汉子姚烈接过话茬:“信上不还说仿佛是托了那西北路上第一镖局,“擎天会馆”保得镖。日内既到。”韩鹰却不答话,把一对三角眼死盯住那大肚子货主。
黄猛插话道:“哼,多想啥,依我看,必是后来那一路。”说时指一指宫装女子身后四人,那四人皆膀大腰圆颇为凶悍,围定了一口极大的樟木箱子,待命而动。黄猛又道:“你看那前头一路尽为男子,唯后一队有一娘们,还把脸蒙着,定是怕人认出,想必是那总镖头之妻,天山派白老傻子的爱徒,肖嫣娘,那插刀的黑衣汉子恐就是“擎天会馆”总镖头“西域弯刀”段天鹏无疑了。”说时往韩鹰看看,洋洋得意。
韩鹰似未听见,依旧盯着大肚货主观瞧。
姚烈道:“老三,你想那段天鹏出道已近二十数年,这黑衣后生才多大,西域多有人使弯刀,恐未必。”
“哼!”黄猛瞪了鬼火童子一眼,也不说话,又猛喝一口酒。
秦伤顺着韩鹰眼风望去,道:“那依老大看…”
韩鹰此时才说话:“那大肚老板极像我十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谁吖?”黄猛急问道。
韩鹰压低声音道:“二十年前我曾在京师应那武举。那一年的武状元,武榜眼皆被锦衣卫抢去,唯有那武探花端得好功夫!一杆丈二龙胆枪,碗口粗细,使起来威风八面,如蛟龙出海,真不输那三国赵子龙。”
“到底是谁啊?”黄猛追问道。
“就是那“落魂枪”,隋兴霸。”
“噢!是他吖。”黄猛咋呼道:“俺也久闻大名!”
秦伤突然想起一事忙道:“那隋兴霸数年前不已入伙擎天会馆,成了东家之一?”
韩鹰点点头。
四人一齐望向那大肚老板,只见他狼吞虎咽,正吃得红光满面。
韩鹰又道:“只是多年未见,物是人非,亦未见他带有成名兵器,倒难确定。”说时又把刚才进来的两伙人逐一打量一遍,皆乃身形健硕,虎背狼腰之徒。
正此时,门帘又被掀起,进来一人,只见他一边抖去衣上积雪,一边看一眼屋内黑压压人群,朗声问道:“店家,可还有空座?”
“有有有,”宋乖忙上前要接过他手中包裹,边指向韩鹰那桌人后头,恰有一张空桌,“公子请。”
那人道声谢,自己提着包裹,径直坐下,点了一斤牛肉,几个馒头,两个热炒,要了一壶酒。端然而坐。
花杏芳却在柜内把来人看了个饱,心中喜道:怎有这等俊男子。忙接过小宋手中盘碟,亲自端了上来。公子见老板娘亲来,忙站起道声:“有劳大姐。”
“尽是些粗茶淡饭,公子且慢用。”一边为其斟酒,一边用一对滴溜乌黑的杏眼细瞅此位,见他:三十出头年纪,中等,白净脸,两道剑眉,一双凤眼,高挺鼻梁,唇若涂朱,下颌光洁圆润。声音清亮,款款而笑。花杏芳越看越爱,心神荡漾,竟不舍离去。
“喂!老板娘,怎们看小白脸看得呆了!”
屋内众人哈哈大笑,望之,原是那黄猛。
“咱兄弟的酒碗也空了,你也来满上!”
花杏芳也不恼,对公子道一声“失陪”。来给黄猛斟酒,黄猛见花杏芳体态轻盈,身段柔媚,长带三分笑意,一副骨头早酥了半边,色心又起,便用一只奇短无比的脏手往其腰腹探去。
花杏芳久历江湖,早料定这厮心性,存了准备,微一侧身,闪了去,紧接着,手一扬,把那杯满酒往黄猛脸上浇去。
黄猛焉能料道有此一手,被浇了一脸。顿时勃然大怒:“臭娘们!不识你黄爷抬举。”说时挥拳而上。花杏芳竟不躲闪,紧上半步,一抬手五根玉指轻轻一挥,只听:“啪啪”两记嘴巴子,只把黄猛打得倒退几步,口鼻流血,槽牙松动,目昏眼花,呆愣住了。
“臭瘪三,眼乌珠被狗软炮戳瞎了。敢来撩你娘,不打听打听这店是谁开的!”
那秦伤见势不对,忙起身做一揖,赔笑道:“大姐勿怪,俺三哥酒后失德。”
花杏芳睬也不睬,照着黄猛脸上猛啐一口,自顾自走去。
只见黄猛这厮刚醒过神来,欲要追去,韩鹰怒道:“混账,还不坐下。”黄猛一回头见韩鹰那对上翻起的三角眼,心中一凛,倒乖乖坐下了。
此时,日过正午,那最早在店内的几个皮货商已然酒足饭饱,结了账,背了几筐皮子,出了店门。屋内,各管各吃,只听得碗盏交错之声和那噼里啪啦的算盘声。竟一下子安静起来。
倒是那正对门帘的秃顶老儿此时花生已吃得所剩无几,时不时还咪一口小酒,醉意朦胧中,哼起淫词艳曲来:
伸手摸姐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边
天庭饱满兮瘾人
伸手摸姐小毛儿
赛过羊毛笔一枝
伸手摸姐胸上旁
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小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