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呆立良久,只是无言泪流,湿透了衣襟,对风而长叹,对月而怅怀。
秦玉躲在树后,不知不觉,也是泪水盈眶,无以遏制。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方才回过神来,再见那女子,仍是屹立不动,面上表情呆板,双目无神,犹如木雕泥塑一般。
秦玉心头一惊,暗下猜度,莫非是她过于悲痛,变得傻了,竟不觉这夜里的风冷。
尚一转念之间,忽见那女子身子一晃,摇摇欲倒。
秦玉吓了一跳,不加思索,挺身跃了出来,一把扶住那女子娇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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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凡提着大枪出了山洞,先看了看周围地形,见左右都是树林,树上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无,夜风吹来,吱吱乱响。
远处山峰之上,偶尔传来一两声的狼嚎,他艺高胆壮,毫乎,迳往树木茂盛之处走去。
寻了半天,并不见有野兔,山鸡之类踪迹,正感沮丧,忽觉眼前一亮,竟有火光。
罗凡年纪虽轻,行事却甚谨慎,看到亮光,先是一愣,暗道:“如此深夜,在这荒山之中,怎么会有人迹,莫非是这山上的寇贼,在此巡山,还是莫要招惹的好。”想到这里,放缓了脚步,就要走开。
刚迈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张望,毕竟少年心性,好奇心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于是蹑手蹑脚,向那火光慢慢移近。
走到近处,果然听见有人说话,罗凡躲在一棵树后,探头出去,往哪火光处定睛观瞧。
只见离自己一箭之地,燃着一堆篝火,篝火两旁,面对面坐着两个人,趁着火光,罗凡见两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壮汉。
左首那人一张蓝靛脸,豹头虎目,一脑袋红头发,火光下甚是骇人。
另一人更是长得怪异,满脸的紫青大癣,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周围竟没一根头发,远远一看,竟活像长了两个脑袋一般,端的吓死个人。
二人正谈得兴起,只听那蓝脸红发的人说道:“嗨,我说老二,你他妈能不能说明白点,大寨主派你出去,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要不说,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长了两个脑袋的人脸上一红,急道:“大哥,不是小弟不告诉你,大寨主吩咐的,不让我告诉人,怕的是让祖奶奶知道,坏了他的好事,如今我给你说了,万一让大寨主知晓,非杀了我不行,到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还是别问了吧。”
那红发大汉大怒,伸出手来,重重掴了他一个耳光,“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回山的事,有谁知道,还不是我在这里巡山,先碰见的你,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你给我说了再上山,有谁知道。”
“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寨主那里晓得,我看还是你不愿说,看我是二爷的人,对我不放心是不是?”
那两个脑袋的汉子像是对红发汉子颇为忌惮,被他打了一个耳光,不但不气,反而更加恭敬。
对着红发汉子连连作揖,苦笑道:“大哥,小弟哪敢存这个心,果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好出口罢了。”
话音未落,红发汉子又是一个巴掌打了过来,骂道:“妈的,你到底说不说?你一个贼,有什么不好出口的。”
那人急道:“好好!我说!我说!”回头拿眼瞟了瞟四周,见无甚动静,方才压低声音道:“大寨主叫我出去,是追查一个女子的下落,一旦有了信息,回山向他禀明,他好下山擒她。”
红发大汉挠头道:“什么女子,大寨主为什么擒她?”
那脑袋上长了雹的汉子白了他一眼,诡笑道:“这你还不明白,咱们大寨主是出了名的色中鬼,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我跟大寨主下山游玩,在平安镇遇上两个女子。”
一个穿蓝,一个着白,别看两人有一个是女扮男装,可那逃得过大寨主的那双眼,一眼就看穿了,大寨主一生好色如命,一见那两名女子,眼都直了。”
“对我说,他长了这么大,从没有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那女扮男装的主虽穿着男人的衣服,姿色也那白衣女子之下。”
“于是我们就一直跟着她们,一直走到凌山脚下,大寨主见四外无人,就动上了手。”
罗凡听他所描绘的二人,不觉大吃一惊,他说的二女,莫非就是自己前些日在平安镇酒楼上所遇的那两名女子。
如若真是二人,落入贼人手中,自己说什么也得设法相救不可。
只听那人又道:“还真没想到,那白衣女子竟是个练家子,剑法高明的很,大寨主给她打了半天,竟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被那女子一个劲的步步紧逼,累得他满头大汗,后来大寨主急了,冲着我就喊上了,两头熊,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那个小妞擒住,带到山上去,不许让老太太知道了。”
“当时我一听,不敢违拗,背起那女扮男装的小妞就跑,幸亏她不懂武功,我这才一路顺利,直接把她背到寨里,就藏在大寨主厢房里了。”
“你不是说那白衣女子剑法很厉害吗,她怎么不追你?”